三人一驴,在官道上走着,时辰还早,路上未有其他行人。
易安与张翠清聊着天,大部分是易安在说,张翠清在听,而一旁的张长怀则是背着背篓,一只手拿笔,一只手拿出一沓空白黄符在记录。
易安讲的大部分是一些修行境界与剑法的感悟,
当然修行境界的知识讲的都是从书上看的,剑法感悟则是根据自己的理解,加上前世话本小说结合而来,大部分都是开放性言论,主要起到引导作用。
“长怀。”
张翠清看着长怀心不在焉,不时还频频回头,有些生气,抬手敲了敲张长怀的头。
心想:
“这等天大的机缘,竟然还敢分心,该打!”
“师父,她倒下了。”
张长怀停下脚步说道。
张翠清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也露出复杂之色。
三人身后,不远处一抹倩影倒下,衣衫凌乱,血痂与泥土沾满全身,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张长怀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停下的易安,咬着牙坚定说道:
“易先生,师父,我想救她。”
这次张长怀不再躲闪,眼睛直直与张翠清和易安对视,眼神充满坚定。
张翠清第一次见徒儿如此执着,嘴巴微张,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而易安则是静静看着张长怀,张长怀不躲闪,身姿挺拔,嘴里坚定说道:
“易先生,我想修行,但也想救人,修行为自身,救人也为自身,皆是必行,没有轻重。”
易安看着这个少年,眼中隐晦的露出一丝赞赏,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风嫣然,心中却叹了一口气。
这女子孝心可嘉,本不想帮,但还是心软,帮了就怕这等事。
他一人独身不习惯她人,况且又是位凡人女子,心中不想多处牵挂,实在不方便。
这女子又太过执着,昨天受惊,又磕头甚重,跪了一夜,又踉踉跄跄的跟了一路,身体早就透支,
如今倒在地上呼吸、脉象皆微弱,如果不管恐怕另有不测。
此时易安看着张长怀,知道有办法了,便回道:
“长怀,还记得随心,随念,随意吗?”
张长怀认真道:
“记得。”
易安点头道:
“那你救吧,但自己做出的决定,是好是坏,自己承担。”
张长怀立即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坚定回道:
“长怀晓得,谢谢易先生。”
说完又看向自己师父,
张翠清见易安同意,又见徒儿心性坚定,眼中露出欣慰,感觉徒儿长大了。
便道:
“长怀,就如易先生所说,自己决定,自己承担,这女子就由你照顾。”
张长怀激动的点点头,立即向风嫣然跑去。
易安与张翠清相视一笑,转过身去,继续往前走。
正午太阳高照,有一些暖意,身后张长怀拿出竹筒,喂了风嫣然一些水,
随后把自己背篓中的被褥拿出,绑到背篓前边,抱起风嫣然放到了背篓中,
竹子编织的背篓还算坚韧,女子身材小些,也刚刚能装下。
做完这些,看着走远的易安与师父,张长怀赶紧背上背篓,感觉重量不算太重,刚好能坚持,便加快了步伐,向着前方追去。
后半路大部分都是官路,只需爬过一座山,便可到达松林县。
松林县是这周边的大县,县城很繁华,是进入漠北的第一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