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听见顾青声音,怒火中烧,他以前明明那么爱他,现在她都有了二人的孩子,他居然还想着逃跑。
阿青阿青,你要怎样才肯留在我身边……
何月甩开斐思青,大步朝屋内顾青走过去。
斐思青趴在地上猛烈咳嗽,干呕一阵后,爬到墙边无力躺靠着,暗暗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何月捏着顾青下巴,看向他的眼神,是极致的病态,“阿青,你又一次抛下了我,这次还有我们的孩子。”
“阿青,是不是只有我打断你的腿你才不会逃?”
“阿青,你要留下看着我们孩子出生呀。”
“阿青!”她字音突然加重,拿上床边早已准备好的棒球棍,猛地挥向顾青的腿。
顾青叫了一声,拖着脚上的铁链往角落躲,何月举起棒球棍连续挥了几次都挥空。
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歪着头看他,“阿青,你不乖。”
说完,她拿出电话拨通,简单说了两个字,“上来。”
刚说完,楼梯就传来踢踢踏踏的踩踏声,两个壮汉径直走进房间,“老板。”
何月用棒球棍指了指地上的顾青,“把他两条腿抬起来,按住他。”
缩在角落的顾青很快被拉扯出来,他半个身子躺在地上,两只腿被架着悬在空中,因为惊恐,眼泪生理性的流出。
“疯子!疯子!我杀了你、杀了你!”
何月高高举起棍子,“执迷不悟。”
用力挥下,是骨头和棍子相撞的声音,接着是惨叫声。
一棍,两棍,三棍……
惨叫声延绵不绝。
斐思青靠在墙上,在黑暗中肆意想象着那个画面,会有很多血吗?红色的。
他在黑暗中捡起血红的碎片,心中默默建造着属于他的彩色城堡。
原来,能让妈妈开心的事情,他也觉得很开心呢。
不知过了多久,叫声终于停止,两个壮汉将顾青软趴趴的腿从手中丢到地上,剩下的事情他们老板自会处理。
结束后,他们便离开了。
何月扔掉带血的棒球棍,累瘫在床上,“阿青终于不会跑了。”
休息一会儿,想起有人还没得到惩罚。
她走出门,抓着斐思青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丢进楼下长廊深处那扇惩罚之门。
斐思青躺在透明箱子里,他再看不见大蛇吞咽的动作,但依旧能听见大蛇捕猎的声音,还有四处逃窜的老鼠吱吱声。
一切只能靠想象,他将那些画面,一点一点铸成心中的彩色城堡,看不见,也没什么不好。
顾青被何月让人抢救过来,最后因为忍受不了来自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自杀了。
何月日日抱着他的尸体,同他回忆二人从前的美好时光,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柔声道:“宝贝你要快快长大出来见爸爸妈妈哦。”
斐思青脸上的纱布拆了,从此那双眼睛再也没睁开过,他坐在阳台上,重新拿起画笔。
鼻尖始终萦绕着一股恶臭,他厌恶那味道。
何月肚子越来越大,她温柔抚摸着肚子,看向床上的人。
“阿青……”她没说完,干呕了一下,继续,“你要看着我们的……呕……”
她闭上嘴,头有些晕。
缓了一会儿,脸上怒气凝聚,“你总是那样不听话,连安静躺着都要跟我作对是嘛?”
……
斐思青忍无可忍,放下画笔,握着为他身高量身定制的盲杖,缓缓朝家里座机的位置挪去。
“喂,警察叔叔吗?家里好臭。”
“喂,小孩你家长呢?我们这里是警局,不能乱打电话玩啊。”
“呕!”他干呕了一下,声音还是孩童的稚气,“好像是死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