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摇头，“不是，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我是罪人。”

秦然没什么力气，因为失血，他的脸颊没有半分血色，他摇了摇头，朝她招手。

“过来，妹妹。”

夏兰吸了吸鼻子爬过去。

秦然下意识伸手想去擦她眼泪，中途又收了回来，“对不起，哥哥手太脏了。”

夏兰看着他不停往外涌血的断指感到害怕，但还是抓住了他的手，“没事。”

秦然盯着她手腕上那道疤，苦笑，“那时我没保护好她，现在没能保护好你，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夏兰怔然，眼泪止住，不明白的看着他。

他手指轻柔摩挲着那道疤，语气心疼，“不知道，那时她该有多疼。”

夏兰缩了缩手，觉得秦然好像知道了什么，“你……”

秦然没有强求，松开她，试探的问：“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到这时，夏兰没有再要隐瞒的意思，她只是很好奇他怎么知道的，斐思青告诉他的吗？这没理由。

她摇头，“我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是大二。”

秦然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砸在地上的鲜红里，这种事情，竟然是真的存在吗？

夏兰想，他一定恨自己，占了对他重要的人的身体，她下意识往后退。

“你……怎么知道的？”

秦然揪着心口，笑着哭，他本来只是怀疑，不确定，直到前几天收到小兰妹妹用时光邮局给他发的邮件。

她说：

【然然哥哥，当你看到这封邮件的时候，我或许已经不在了。】

【这个世界太累了，我坚持不下去，也没理由坚持下去了。】

【我一点也不想叫你哥哥，可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偏要你做我哥哥。】

【我想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真相的，不如我来告诉你。】

【你不要伤心，答应我，好好活下去，要开心。】

【下辈子，我不要做你妹妹了，我想做你的新娘。】

他说：“从小到大，小兰妹妹从来不直呼我的姓名，十年如一日，不管发生什么，习惯不会变的。”

“可你却能自然的叫我全名。”

“还有，你看我的眼神。”

“你的性格。”

“你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这下夏兰更加愧疚不已，她趴跪在笼子里，“对不起……”

秦然把手从铁栏间伸进去拉她，“我早已把你当成妹妹，无论是你或是她，我倒是希望……”

“希望下辈子，从一出生我就是哥哥，形影不离，谁也别想欺负妹妹，我想用尽全力，一辈子对妹妹好。”

夏兰只是哭，从前不怎么爱哭的她，短短时间内，眼泪都要哭干了。

秦然还是没忍住抬手，拭去夏兰脸上的泪，却染上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