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渝故作优雅的走到阮小云床边坐下,用柔得发腻的语气说道:“姐,怪只怪我们家太穷,我们也来过医院的,可一来医生护士便逼着我们要手术费,我们只好出去筹钱,也找亲朋好友借过,但你知道,他们也穷,借不来多少,所以我们只好去找打人的人负责。姐,你能理解我们吧?”
阮小云对阮小渝的戏精表演无感,依然面无表情:“理解,好了,我和越儿要休息的,你们回去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阮小渝美眸一红:“姐,瞧你这话,还是在怪我们吧?嘤嘤嘤,姐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口是心非?”
爱哭鬼慕清妍:我以后还是尽量忍着不哭吧?这个女人假哭的样子真丑,我不要也这么丑。
沈潇然也想到这个问题,不过他想的是:真哭假哭还是很好辨别的嘛。
阮小云本想如往常般对阮小渝虚伪的唱作念打进行冷处理,看到顾越憋得通红的脸,担心他会暴怒,双手撑着床板挣扎着坐起,怒声说道:“阮小渝,你天天演戏不累吗?”
她的话让阮小渝的哭声更响亮了些。
阮小云忍无可忍,将目光转向屋子里唯一身着警察制服的陈默:“警官同志,这个人我早已和她断绝关系,请你帮我将她请出去。”
阮小云这句话一出,阮小渝的哭声顿时停了,她好像不认识阮小云似的瞪了她好久,直到思绪慢一拍的程东妹明白过来咒骂阮小云,她才捂着脸跑出去了。
程东妹恨恨地瞪了阮小云一眼,紧追而去。
红脸青年阮小江等他们走了,一声不吭从裤兜里搜出一扎毛票塞在阮小云枕边,低着头也走了。
“小江……”阮小云低低喊了一声,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看明白阮小云家乱官司的慕清妍走过去劝慰她:“别伤心了,阿姨,顾越的腿没事,您的胃病也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阮小云止住哭泣轻轻颔首:“谢谢你,妍妍,也谢谢大家。”
丁秀芳是个健谈的,阮小云性格虽然内向,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们俩早就将事情谈开了。
阮小云对他们感激之至,觉得自己这次真是遇到好心人了。
她原本以为打伤顾越的人能在事后赔偿医药费就不错了,谁知人家不但第一时间赶来医院帮忙,连她的病也帮着一起治了,虽然他们的目的是让自己销案,但能做到这种地步实属难得。
要知道,很多这种情况,肇事者拿钱打点的可不是他们这帮升斗小民,而是“衙门”。
因为丁秀芳他们的目的很明朗,阮小云感激之余,即刻做了决定,她要现在就销案。
她轻轻喊了一声顾越:“越儿,妈妈现在就让警官将这个案子销了可好?”
阮小云这样说的时候,沈潇然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慕清妍,慕清妍似有所感,回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沈潇然领会她的意思,与陈默低语了几句。
丁秀芳听到阮小云的话如蒙大赦,她目光灼灼看向顾越,生恐他不答应,却见顾越轻轻点头:“嗯,妈妈您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