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晚见状,也拉着梦子安离开了病房,梦子安本来还有好多话没有和贺屿新说呢,结果被桑榆晚看了一眼,立马老实的跟着他出去,也站在门口呆着了。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了这两人,盛澜清再也没什么顾忌了,走到贺屿新身边,俯下身深深的吻了下去,贺屿新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直到感觉到贺屿新舌尖在回应自己,盛澜清身上的寒意才慢慢褪去,几十个小时内的担心受怕,在此刻落到了实处,鼻尖眼眸,都止不住的发酸发烫。
一滴滴泪水落在贺屿新的脸上,贺屿新眉心微动,想要睁开眼睛看向盛澜清,一双大手却提前盖住了他眼睛。
贺屿新的嘴唇干的微微翘起一点皮,吻起来,还会有一丝丝的刺痛不适,可盛澜清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似的,一遍遍的由浅入深,又由深到浅,慢慢的,贺屿新的嘴唇也湿润了起来。
盛澜清砸在贺屿新脸上的眼泪,顺着脸颊的弧度,慢慢的滑了下去,乍看上去,像是贺屿新也在哭........
一吻结束,盛澜清撤开的时候,微抬起头看着贺屿新的眼睛,没忍住又垂下头在他的唇瓣上研磨了片刻,手掌同时抚上了贺屿新的脸颊,把那微咸的泪水拭去,然后才真的撤开。
“宝贝,你真的.....要了我的命了.......”
贺屿新第一次...在戏外看盛澜清哭成这个样子,眼睛红的不像话,看他的心里也酸涩不已。
“盛哥...”贺屿新一大声点说话,肺部就疼的厉害,他皱了皱眉,然后假装无事发生似的,继续轻声说道:“我还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
盛澜清是谁啊,眼睛不会放过贺屿新的任何一个反应,他温柔的摸了摸贺屿新的眼角,然后手掌轻轻的放在贺屿新肺部的位置,心疼问道:“说话都不能大声,很疼是不是?”
其实比起以前出任务受的伤,也不会比那时难受多少,也不是不能忍,但......
“疼...特别疼......”贺屿新抿了抿嘴说道,显得有些委屈巴巴的。
把盛澜清给心疼的啊,但没办法,林北尘说最好是疼着,不要打止疼针,盛澜清人生第一次感觉都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盛澜清把昨晚的事情都告诉了贺屿新,也把林北尘的话告诉了他,贺屿新沉默了好久。
他想起来,刚才记起来所有事情的时候,还有一个很耳熟的声音,叫他影九,对他说了好多告别的话......那人,是真正的贺屿新。
他真的......此生都还不清了。
......
病房留给了里面的那两人,病房外门两边的走廊,岳峰叶顷和梦子安桑榆晚在左边排排站,盛景和舒情站在右边。
“哎呦真是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小贺可算是醒了!”舒情一直拉着盛景的手,激动的左摇右晃的说道,盛景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安心了,脸上浮着淡淡的笑意。
“既然小贺醒了,那我也放心了,这里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了,儿子之前给我安排的另一个任务,我可以放心去做了。”盛景说着,掏出手机准备定个机票,谁料舒情竟然张口道:“给我也买张机票,我要跟你一起去!”
盛景皱了皱眉头,其实不太想带着自家老婆一块去,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他也都不清楚,万一...有什么危险呢?
两人多年的恩爱夫妻了,舒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想的。
“我要和你一起去!”舒情看着盛景的眼睛,认真的说道,盛景皱着眉头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舒情又给打断了。
“你可想好再回答啊,反正你不给我订机票,我就自己偷偷跟过去,到时候更麻烦!”舒情说着也掏出手机看起了航班信息,边看边说道:“你买票吧,你买你的,我买我自己的!”
盛景无奈极了,伸手就把舒情的手机拿走,按灭了放进口袋里,舒情一拧眉,眼睛一瞪,就要发火了,盛景赶紧解释道:“带你去带你去!我们不买票了,我让助理申请私人航线,坐家里的飞机去,行了吧!”
舒情满意了,娇嗔的斜了盛景一眼嘀咕道:“这还差不多!”说完,又笑着拉过盛景的手,轻轻的晃着,小声撒娇道:“我就知道,老公你对我最好啦~~”
盛景打年轻起,就受不了舒情这一招,几个晚辈还在那一边站着,万一被听到,多不像话!
但自己的手,被自家老婆香香软软的手握着,盛景啥话都说不出来了,回握住舒情的手,无奈的长叹口气道:“你啊......就知道怎么拿捏我!”
舒情眼睛闪过丝丝笑意,她假装不经意的瞟了那几个孩子一眼,见四个人都往他俩这边看,便背过身来,朝着盛景送了个飞吻,然后接近气音的音量娇声道:“爱你~”
盛景轻咳一声,不自在的看了看左右,然后手握成拳抵在鼻尖下假装咳嗽的样子,但嘴角早就扬到飞起,舒情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盛景的手机突然响起,两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爸,对视了一眼,盛景便拉着舒情离开了走廊,去没什么人的楼梯间里去接电话了。
岳峰站在最靠近他们的位置,刚才早就八卦的瞅一眼,再瞅一眼.......
他没想到盛澜清的父母,相处模式竟然是这种样式的,顿时就放下心来了,盛澜清在这种家庭氛围里长大,那也一定会和盛父一样,宠妻!
两人往楼梯间处走,岳峰还踮了下脚探着头看了一眼,叶顷见岳峰那八卦的小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偷看长辈“调情”,实在不像话,于是......
“阿岳,我腿疼。”叶顷仰着脸看着岳峰淡淡道,语气那叫一个四平八稳,谁听了都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可岳峰立马就紧张起来,蹲下身子,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叶顷的腿,紧张兮兮的看着叶顷问道:“很疼吗?怎么个疼法?”
叶顷明明“茶味”十足,“嗅觉”不灵敏的,怕是都能“闻”出来,说自己疼,可连眉毛丝都没动一下,岳峰却愣是一点没发现,紧张的手忙脚乱的,看的叶顷还挺.......
挺爽的。
“疼,钝钝的疼,你陪我说说话,转移转移注意力吧。”叶顷表情淡淡的,可语气逐渐卖惨起来,岳峰顿时心疼坏了,立马推着轮椅要去护士站,问问能不能给点止疼药之类的。
门口六人,转眼就只剩下了梦子安和桑榆晚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