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暮死了,死于胰腺癌。
这是四人都知道的事。
白贻反应过来,淡淡道:“还是劝他去看医生吧。”
林灏也点点头。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下午,林灏和苏暮去捡干树枝,江畔舟坐在溪边钓鱼,白贻拿出尤克里里,无序地弹着。
白贻停下来,看着不动如山的江畔舟。
白贻试问,“要不,我过去一点弹?”
江畔舟回头,眼里荡漾着一丝柔情,口吻坚决,“不要。”
白贻企图说服江畔舟,“可是,我坐在弹,你真的能钓上来鱼吗?”
江畔舟看了一眼安静的鱼竿,满眼无所谓,“钓不上来就钓不上来,我只想你在我的身边。”
白贻放下了尤克里里,安静地陪着江畔舟,一大一小就盯着小溪发呆。
白贻失神地盯着清澈的流水,嘟囔了一句,“这水好干净。”
江畔舟悠闲靠着椅背,抬起的手臂搭在白贻肩膀上,淡淡道:“水清则无鱼。”
白贻反应过来,转头就对上江畔舟炽热的目光,无语,“那你搞个钓鱼竿干嘛?”
江畔舟勾唇一笑,“钓鱼呀!钓了晚上吃。”
白贻皱眉,脑子都转冒烟了,“我们没带锅!”
江畔舟轻笑一声,一直看着白贻,眸瞳底含着一抹柔情。
小声道:“吃你。”
白贻闻言,撇过头,语气冷淡,“幼稚。”
话虽这么说,江畔舟却盯着白贻泛红的耳廓,心底泛起一层层浪花。
江畔舟掐着白贻的下巴,在白贻脸上吧唧一口,“老婆!你怎么这么可爱!”
白贻嫌弃地推了推江畔舟,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干嘛?一会儿被林灏他们看见了。”
“我已经看见了。”一道幽怨的声音响起。
白贻回头,只见林灏和苏暮各自抱着一捆干柴。
江畔舟不以为然,“看就看了,这次就不收费了。”
白贻一巴掌拍在江畔舟胳膊上,“你别说了!”
苏暮“啧”了一声,“脸皮真厚!”转头又问林灏,“我们也亲亲吧?”
苏暮噘着嘴弯腰,林灏抬手捂住了苏暮的嘴,一把推开,“起开!”
黄昏时分,四个人排排坐,仰看金黄色的天空,一朵朵羞后脸的粉色云朵,云舒霞卷。
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暮色渐沉,夜风渐凉。
篝火燃起,火光映在白贻的眸中,靠在江畔舟的肩头。
林灏拨动琴弦,唱起童年的民谣。
苏暮笑眯眯地夸奖,“我家小灏灏真厉害!唱歌真好听!”
林灏嗤笑一声,“彩虹屁!”
白贻见二人打闹,说了一句,“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没你们能闹!”
江畔舟低头,俯瞰白贻扇动的睫毛,薄挺的鼻梁,粉嫩的嘴巴,早已心猿意马。
脱离手机、网络的日子,时间总是很漫长。
篝火熄灭,躺回自己帐篷里。
白贻早早就钻进了被子里平躺着,打着哈欠。
江畔舟回头,看白贻眼角挤出了滴滴泪光,困顿地闭上眼睛。
江畔舟钻进被子里,揽着白贻亲亲,“今天好玩吗?”
白贻微微地点点头,眼皮沉重,淡淡道:“好玩。”
江畔舟侧撑着脑袋,追问着,“什么好玩?”
白贻眼珠转了转,似是在思考什么,“都好玩?”
江畔舟钳住了白贻的下巴,转过头,两人对视。
江畔舟笑的妖冶,“最好玩还没玩呢?”
白贻眼神逐渐清明,来不及推诿,已经被江畔舟牢牢锁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