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驱车来到三环路边上的一家老小区的时候,已经是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
这边的小区应该是七八十年前修的了。
斑驳的墙壁,老旧的楼梯,铁栅栏都已经锈迹斑斑。
苏禾真的是很怕这个栅栏会随时往下掉,然后砸到人啊!
踏上缺根少骨的扶手的时候,这么原生态的楼梯,真是摇摇欲坠啊!
三楼右手边第六家,门口放着装满了烟灰烟蒂的花盆。
‘咚咚咚!’
苏禾才刚刚敲响了门,里面的人就跟守着似的,飞快的打开了门。
疤哥很狼狈,狼狈得不行。
通红的双眸,凌乱的短发,露出的皮肤上,隐约还能看到青紫的痕迹。
刚刚应该发生了什么。
疤哥一把冲了上来,紧紧的拥抱住了苏禾。
“快来让哥抱抱,抚慰下哥受伤的心啊!”
苏禾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因为不知道她身上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伤,生怕拍痛了她。
等到巴黎抱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疤哥才略微潇洒的拂了拂自己耳边的碎发,“还是香香软软的妹子才能慰藉哥受伤的心啊!”
“没事了,我在。”
或许是在曾经同病相怜的人身边,更容易破防,更容易展露自己的内心吧。
巴黎的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她倔强的想要擦去,只可惜越擦,那眼泪就越不受控制,越掉得凶。
苏禾只是静静的等着她哭完,她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等到她情绪稳定了下来,苏禾又递过去了一包纸巾。
看着面前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丘的废纸巾,巴黎也有些不太好意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那个你知道的,哥就是那个啥,风沙大了点,眼睛进东西了。”
苏禾眨了眨眼睛,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看我的样子,我是真的相信了。’
好吧,她承认,这个借口着实是有些拙劣。
“喝口水,和我说说怎么了?当个垃圾桶也不错,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想办法。”
巴黎心中烦闷,被她这样一问,就跟倒苦水一样,一股脑的全吐出来了。
原来还是巴黎那个妈出幺蛾子了。
她妈之前为了五万块的彩礼给她卖给了一个死了老婆带三个娃的老男人。
不过那个时候她跑了出来,再之后她就改头换面开始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
她是真的很恨她妈的。
但是她妈生病了,想起她这个女儿了,各种懊悔愧疚,开始是她妈带着她舅他们一起上门来闹。
工作都蹉跎了两三份了。
再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钱的事情,她妈和舅舅一家闹掰了。
再就一直找她闹事,甚至还专门找了新闻媒体记者搞她。
就非要让她起到赡养她妈这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