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的实习生吓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道谢。
“那个,你的手……我送你去医院吧?”
现场的人蜂拥围过来,器材老师也吓到了。
刚刚那高架要是直接砸下来的话,那个瘦弱的女实习生肯定凶多吉少。
权景肆扶着左胳膊,皱眉道没事,他转身要走,忽然在门口处瞥见了女人清丽的身影。
乔姐有东西落了,云婳陪她过来取,正好看到了刚刚那一幕。
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根本来不及思考,人性都是本能避险的,他却想也不想地直接冲过去,如果再稍微错开一点,高架就要砸他脑袋上了。
云婳思绪有点乱。
一个人本能冲上去救人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
也许蓝岸老板没撒谎,老巷子里的人也没撒谎,可之前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或许,是权家几个少爷,为了诋毁他,或者说毁掉他,逼迫他做了些不可饶恕的事情。
但云婳总归不相信,权景肆是一个坏人。
可越是这样,云婳就越是觉得,自己比不上权书绮。
她见过他最落魄最屈辱的时候,一路帮助他走到今天,她又有什么资格,在权景肆面前和她比?
权景肆扶着胳膊朝她走过来,薄唇微颤,忍着疼痛喊她的名字,“婳婳。”
“我送你去医院。”
云婳搀着他说。
乔姐见状,没再跟上来,而是和现场几个人解释去了,怕他们误会什么。
云婳将权景肆扶上车,权景肆坐在一旁,审视着女人没什么情绪,但分明是心事重重的脸。
“昨天……”
“七小姐和我解释过了。”
云婳打断,掀眸看他,语气淡薄得很,“你怎么来南城了?”
“云婳,你不高兴的话可以冲我发脾气,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权景肆皱眉,漆黑的眼底波光闪动。
云婳唇角勾出淡淡的一抹笑意,“我没有不高兴啊,反倒是你,那么高的架子砸下来,估计骨折了,需要好好休养一阵。”
“不过我最近工作有点多,可能没办法陪着你……”
“云婳。”
权景肆呼吸沉重地打断,“那天你的司机被绑架了,是谁送你回家的?”
云婳脸色平静地回:“权明森。”
权景肆瞳孔收缩,“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了很多,比如七小姐和你感情深厚,又甘愿抛下中南的一切为了你来帝都当个总经理。还有,七小姐不是权家人,她喜欢你。”
云婳对上他的眼睛,“他说的是真的吗?”
权景肆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云婳不知他是疼的,还是有些心虚了,连薄唇都在微微颤抖,“她确实和我没有血缘关系。”
“她喜欢你,而且你也知道。”
云婳敛下眼眸,语调冷漠地继续:“权景肆,你和一个从小爱慕你的女人朝夕相处,还骗我说你们只是单纯的兄妹关系。你觉得,我不该生气吗?”
“你可以生气。”
“但我也只能生气,是吗?”
云婳薄凉地笑了下,“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不会出轨的,你对她没有感情,你只喜欢我一个人。然后,依然任由着她在你身边打转。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远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要多,权景肆,人性是经不住考验的。我就算相信你,也不相信她。姑且我信那晚你们是真的有要事要处理,以后呢?她是不是也可以随随便便将你从我身边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