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书绮手指攥紧,脸色一点一滴地暗下去,直直地盯着权景肆。
他为什么总要护着这个女人,以前有仇必报的血性都去了哪里?
“咳……”
四姑婆陪笑着打破沉默,“景肆,我们也是帮你调教媳妇。”
“我媳妇很好,不用调教。”
“……那她毕竟是四少夫人,总要懂点规矩吧?”
“她是豪门千金,该懂的规矩自然都懂。不该懂的,也不必懂。”
四姑婆被权景肆这番话噎住了。
她平日里就是个只会欺负女人的,碰到权景肆这样的硬骨头,她可不敢得罪,只能见好就收。
毕竟,以后她的子孙,都要在他手底下讨生活呢。
权夫人见状,仍然气不过地反驳一句:“这么说,以后我们都要看她的脸色了?”
“不然看你的脸色?”
权景肆理所当然地回呛。
权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后妈!”
“我当然记得。”
权景肆微微一笑,黑眸里闪现出冷森森的光芒,看得权夫人心里发麻,当即没话说了。
权景肆小的时候,她是如何薄待他的,又是如何算计他的,他可是都记得一清二楚的。
厅堂里几个小辈见权景肆把主位的两个长辈呛没声了,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老公……”
权夫人一口气咽不下去,正巧看到权柏来了,忙梨花带雨地哭着上前。
权柏眉头沉下,略带嫌弃地看着她贴上自己,哭哭啼啼地说权景肆如何霸道无理,还说以后整个家要归云婳掌管了,她不如死了算了。
“别死家里就行。”
权柏将她脑袋推开,嫌弃地用手扫了扫被她蹭上粉底的肩膀。
权夫人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权柏当然知道她舍不得死,熬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权柏年纪大了心性定了,没精力去外面沾花惹草了。她稳坐权家夫人的位置,哪里舍得去死。
“这是吵完了?”
权柏把手里的食盒放到桌上,往后看了一圈,人人都低头不敢看他。
“吵什么呢?这么多人都在。”
权柏面上温淡,可话一出,却没人敢接他的话。
云婳觉得奇怪,老实说权柏看着还真不像是蛮横不讲理的人,可偏偏,他的无声威严却能压得这么多人不敢看他的眼睛。
“哦,四姑婆说夫人不该送陪葬品给我。”
云婳清冷的嗓音响起,在厅堂里十分清晰。
权夫人身子直直僵住。
这臭丫头……一个簪子要说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