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景肆英气板直的脸抽搐了两下,“什么叫……失忆了?”
“她不记得你了。”
薛仲怀看他一眼,直言:“据说她去国外后,精神状况更差了,现在出行都有医生陪着。另外,景肆,她怀孕了。”
男人的瞳孔狠狠一震,张了张唇,嗓音沉哑:“我的?”
薛仲怀为难地蹙眉,“老实说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的。毕竟她失忆后,云家人怕刺激她,从没在她面前提到你。而且,秦御一直陪在她身边,还陪她去了国外。外头传,那孩子是秦御的,连权家那边,都没过问过那个孩子。”
薛仲怀的言外之意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如果是他的孩子,权柏不会不管,也不会任那孩子认别人作爹。
所以,薛仲怀觉得,大概率不是权景肆的孩子。
只是他终究没有证据,不能太武断地下结论。
不过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薛仲怀都不想再看权景肆去找云婳了。
为一个女人死一次就够了。
何况那女人现在状况不稳定,云家的人还不一定肯让他见。
当然,这样的话权景肆是不会听的。
他额角青筋绷起,努力想从床上爬起来。
只可惜,躺了太久,肌肉萎缩严重,他对肢体的控制力并不好。
“景肆。”
薛仲怀上前按住他,“你现在连走路都成问题,就算要去找她,也得把身子养好了再去。”
“她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
权景肆对上他的眼睛,直直地问。
薛仲怀摇头,“我不清楚。”
“那是我的孩子。”
他十分笃定,黑眸泛着血丝,一字一句强调:“她不可能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云婳从生到死,都只能是他的女人。
薛仲怀早猜到他是这个反应,眼下只能尽力安抚,“你躺着别乱动,我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躺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身体有没有出什么别的问题。
薛雅放学回家,才知道那个男人醒了。
她好奇扒着门偷偷看了眼,那男人浑身戾气坐在轮椅上,倔强地要从轮椅上站起来,然而结果就是连人带着轮椅一起翻了。
薛雅吓到了,忙上前去搀扶,然而手刚碰到他,就被男人粗暴地甩开:“滚——”
薛雅愣愣地坐在地板上,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喂你这个人,我好心扶你起来,你还凶我?”
连站都站不起来,甩她倒是有力气。
权景肆抬眸看向他,冷厉的眼神看得小姑娘一下子噤了声,默默抿唇。
这男人长得挺英气儒雅的,结果脾气暴躁得跟吃了炸弹似的。
薛雅干脆懒得搭理他了,自己从地上站起来。
权景肆匍匐在地板上,努力想起来,然而浑身使不上力气,虚冒了一身汗。
薛雅皱眉实在看不下去,便说:“你躺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一下子站起来?等明天疗养师来了,他会帮你做康复训练的。”
这时有仆人推门进来,将他从地上扶起。
这次他倒是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整个人还是躁郁得很。
他像一个残废一样由着人摆布,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看来还是云婳厉害,还真把他唤醒了。”
薛雅在一旁小声嘀咕,这话隐隐落到权景肆耳朵里,他脸色一怔,“你说什么?”
薛雅见识到了他的脾气,被他这么盯着看,她下意识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我没说什么。”
“你认识云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