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看着陆琬生动的眉眼,一时有些羡慕。
连琬琬从前那样温静平和的女人都变得俏皮灵动多了,可见和郁时安结婚以来,她确实过得很幸福。
说到对方的时候,哪怕是撇嘴,也是娇憨动人的小女人姿态。
“小景才三个多月,你就给他戒母乳了吗?”
云婳拿着奶瓶的手颤了下,面色有些暗沉地说:“我身体不好,没什么母乳,他出生到现在,就没怎么喝过。”
陆琬心疼地皱起眉,语调轻柔地询问:“婳婳,你现在还会做噩梦吗?”
“偶尔会,最近好了点。”
云婳淡淡答。
但其实,她撒了谎,她也就昨晚一夜无梦,睡得比较安详。
从前,或深或浅的,她都会做些模糊的零碎的梦。
有时候是日常生活,但醒来就记不太清了。
有时候是血淋淋的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
吃安眠药才能让她睡得稍微沉一点。
“等放暑假了我就来陪你。”
陆琬摸着她的手背,说:“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睡觉的,我陪着你。”
别看陆琬一副与世无争的温和模样,但其实她心理素质强大得很。
反而是云婳,平时看着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其实外强中干,肚子里尽是些小女孩的心思。
小时候,云婳怕黑怕鬼怕打雷,但又怂又爱看鬼片,和陆琬两个小脑袋挤在被窝里看,看完不敢回家,就留在陆琬家里睡。
然后半夜把自己吓得瑟瑟发抖,抱着陆琬叽叽哇哇地喊这里有鬼那里在动。
陆琬就跟个小大人似的,摸着她的脑袋说世界上没有鬼的,这么怕的话以后我们就不看恐怖片了。
云婳嘴里说好。
下次,还是要拉着陆琬一起看。
想到童年,陆琬弯起唇角笑了,眼角有泪光闪烁。
要是那个讨厌的权景梧不在帝都瞎晃就好了,云婳就可以回去,不必待在异国他乡,她可以想什么时候来找她,就什么时候来找她。
或者,云婳的病能好起来就更好了。
陆琬还记得,云婳之前跟她吐槽自己唱的戏文,说男女主动不动一个殉情一个死去活来的,好像没了爱情不能活一样。
可从前那样理智清醒的云婳,最后也栽在爱情上,成了她自己唱过的戏文里的主角。
没了权景肆,云婳都不是云婳了。
“琬琬。”
怀里的小景儿喝完了奶,云婳将奶瓶放到一旁,欲言又止地问陆琬:“如果一个人莫名其妙对另一个人身上的味道产生依恋,是为什么?”
陆琬眨了眨眼,疑惑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你说谁?”
“我……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陆琬一副看透不说破的表情,笑了笑回答:“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或者说当你的基因认为那个人更适合和你繁殖下一代的时候,你就会喜欢那个人身上的味道。还有一种说法是,如果你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喜欢你,那么你就能闻到他身上独特的费洛蒙的气息。就像是一种信息素,可以说是一种基因选择吧。”
云婳愣住。
陆琬说的话,和那个男人几乎一样。
“基因选择?喜欢一个人身上的味道,是基因注定的?”
“可以这么理解,这个理论目前是不是对的,我也不好说,毕竟科学不是停滞的。”
也许以后会被推翻,或者被证实。
但这个说法,确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