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李书豪脸色好看了几分,毕竟他上过小学,而李会计能做会计,当然也是上过学的,二人是邻村,又年纪相仿,是怎么认识的已经不言而喻了,二人算是同学了,纵然不是一个班,肯定也是上学一起路上走的同伴。
用农民说的一句话,一棵树底下打柴,谁不知道谁那两下子,对方是什么人,人家门清,没必要装模作样。
“来就来,怎么还带了礼物?你这是做什么?”
毕竟是年纪相仿又认识的邻村人,李书豪还不至于因为村里几个小年轻就特意为难童年玩伴,这讲话也不自觉的低了几分。
“两只野鸡,两只野兔,都是人家张为民同志给你带来的见面礼,你小子别甩脸色啊,人家今天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看你老小子甩脸色的。”
这话要是换个人说,他能把人撅出去,但邻村一起上学有个好处,那就是抱团,小学生打架在所难免,二人既然关系不错,自然一起打过架,李会计肯定帮过李书豪,一起打过其他村的人,肯定关系不赖,这种关系再甩脸色,难免说不过去。
“李老抠,你少来这一套,别以为你带几个小年轻一起过来我就必须给你面子,就想把事情糊弄过去,我们村几十个小伙子被你们村群殴打的都无法下地了,耽误了生产谁负责?没了工分谁给他们饭吃?”
“嘿,你这人怎么……。”
李会计话还没说,就被张为民拉住了胳膊,示意他别太激动。
“李书记,你好,我叫张为民,是钟跃民的朋友,他父亲脱不开身,托我来看看这件事怎么处理,我也是请假从京师赶来的,一路上也是风尘仆仆,您看我大老远赶来,您不至于不让我们进门吧?”
看了张为民一眼,穿着得体,言语行为都是温文尔雅,一看就不是老百姓,很明显是城里人,既然没有做知青,必然是有工作在国企工厂上班的,能请假来,说明职位恐怕不低,不然没有缘由,请假都难,更别说让领导给你开介绍信了。
要是介绍信那么容易开,那么知青在本地结婚,户口迁移,过年开个介绍信回老家过年不就得了?就是因为过年都开不出介绍信,所以才导致许多结婚的知青几十年没回过家。
这说明人家能开出介绍信,不仅大费周章,还关系匪浅,尤其是跟工厂里的领导有关系,对钟跃民也是真好,不然不会那么大费周章。
“你这个小同志讲话还是可以听的,不像某个老不羞,提几只野味就充大爷,来我们村耀武扬威的,装什么大个的啊。”
这话让李会计险些暴走,要不是知道这家伙嘴毒是性格所致,并非心里话,他非要跟这老东西掰扯一下,但今天来是办大事的不能轻举妄动。
冷哼一声,没有搭理李书豪。
别看李书豪性格如此暴躁,但内心不坏,他如此揪着不放也是实实在在为村里的青年着想,首先是医药费,其次是耽误了工分没地方找补,这些村民要是没辙也不能看着村民死吧?只能大队上出,那么就动了全村人的利益,他当然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就轻飘飘揭过去。
说白了,没有个说法,这事不算完,他也没办法跟村里人交代,毕竟受伤的可能一个月没法下地,工分没有了,谁给他们饭吃?还不是大队上?那就是集体利益了,不给说法,人人都想办法受伤白吃白喝得了。
“行,看你小子还挺顺眼,跟我进来吧。”
讲完他就头前带路,丝毫没有搭理李会计,把他晾在一边了,谁让他揭老子老底的。
张为民颇为尴尬,摸了摸头,自顾自的进去了,显然这时候开口不是明智选择,只能委屈李会计了,反正他们老哥几个熟悉,闹别扭也是常有的事,他就不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