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明里岫冷声道:“行了,左右不过是谁先谁后的事,你俩也别争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任玲梦闻言,立即回身过来,将杨不易挡在身后,双眼恨恨地盯着明里岫。
“我魏爷爷是九阶大宗师,今日若我和他死在这里,不论你是谁,受何人指使,他都一定会将你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呵呵。”明里岫掩口轻笑,“将死之人,也只能这般无能狂怒了吧?行吧,若是你铁了心要随他而去,我自会成全你。”
“那什么秀。”杨不易的气息终于平静下来,“我问你,刚才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了?”
明里岫活了这二十八年来,自记事起便被师父督促着潜心武道,世间男女的恩爱痴缠,她是听过见过不少,却从未对哪个男子产生过情愫。
因此,面对杨不易和任玲梦这般的情真意切,她也没有切身之体会。不过此时,她心中倒替这对男女,隐隐感到有些惋惜。
“自然算数,只要你接下我这第三掌,我立刻放她走,不过你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好!”
杨不易伸手将任玲梦从身前拦开,微倾着身躯,缓步上前。
任玲梦心中此刻一片凌乱,爱憎惊惧等等复杂情绪一齐涌上心头,呆愣着看了杨不易半晌,直至他走出小屋,重新站在明里岫的面前,这才回过神来。
但此时,明里岫的第三掌已然发出。这一掌,明里岫动作沉缓,双掌在胸前平平推出,徐徐而进。
那气势,却有令风云变色之威。
任玲梦面色大变,满目骇然,口中一声娇叱:“杨不易,快躲开!”旋即飞扑上前,抬掌便朝明里岫拍去。
黑色面巾之下,明里岫嘴角微勾,鼻中轻哼一声,立刻分出一掌,脚下猛地蹬出一步,向着任玲梦的手掌迎去。
“傻梦!不要!”杨不易目眦欲裂,口中惊叫出声,身形一晃,便作势要往前扑。
只见二女双掌一触,空气中竟响起一阵轻微的炸裂声,任玲梦的身子顿时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
杨不易正想回身去救任玲梦,明里岫的动作却未有丝毫凝滞,手掌继续朝杨不易拍来。
一股巨大而无形的压力,势如奔雷,扑面而来。杨不易本能地想要抬掌相抗,但心中的信诺之念,却又将手生生压了回去。
明里岫的手掌转瞬便至,杨不易顿时如坠冰窖,浑身汗毛倒竖,心中暗自惊叫:“老子这下玩大了!”
如山岳般沉重的巨力,直压杨不易胸口。
只在这刹那之间,杨不易心念电转,浑身气机竟猛然一涨,眼中激射出一阵细微可见的金芒。
“咚!”
一声闷响,杨不易只感到浑身巨震,身子如炮弹一般,往后疾飞出去,而后撞在木墙之上。
“咣当”一声,那本已被撞出一个大洞的木墙,竟整个碎裂开来。
“轰!”“哐啷!”
屋顶随即垮下,将杨不易掩埋在内,木屑纷飞,尘土四扬。
“杨不易!”勉力挣扎坐起的任玲梦,口中发出一声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