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易眼神有些游离,对何二旦道:“先不急,等等再说。”
不多时,“何神仙”桌上那叠符箓便被围观的众人抢购一空。
那些犹豫着没有出手的人,有的叹息着离开,有的则是向“何神仙”询问,还有没有其他的符箓。
还有一些人,围在他身边,七嘴八舌地述说自己家中的变故,想请“何神仙”前去替他们消灾解厄。
这时,成家班的戏台上,一阵锣鼓声大作,影子戏终于开演了。
游人们很快便被这边的热闹吸引,重新聚集到戏台前。
杨不易看了一阵影子戏,又转头去看那“何神仙”,正瞧见有一个青年,行色匆匆,跑到他身边,朝他耳语几句,便即离去。
“何神仙”面上带着些喜色,不紧不慢地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将袋子挎在肩上,一手拿了那根白幡,气定神闲地徐徐离开。
杨不易心中一动,对一旁的司葵和墨台莠菜道:“你们就在此地等我,我去去便回。”
几人以为杨不易是要去如厕解手,也未细问,继续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唯有一直没有站到戏台前来的明里岫,看着杨不易离开的背影,犹豫片刻,悄悄跟了上去。
“何神仙”沿着那条“大道”,老神在在地缓步而行,走到道路中段,这才看到路上有一女两男,正好奇地打量着两侧的摊位,却并未上前问询或是购买东西。
那女子年纪约有十七八岁,五官精致、眉清目秀,但面部线条却嫌有些刚硬,一看便知是北地女子。
女子身材秀丽挺拔,穿着一件窄袖长裙,腰间束了一条钿金缀玉的锦缎腰带,更将她的整个身材曲线,给细致地勾勒出来。
她身后那两个男人,一直跟在她侧边两三步距离,步伐沉稳,气势森然,眼睛不停地在周围打量观察,其行止动作,一看便知是那女子的随行护卫。
“何神仙”正了正身子,迎着那女子走上前去,拦在女子面前,目光在女子身上,上下扫过。
那女子被人拦住,倒未立刻发怒,而是微微蹙眉,两眼冷冷地盯着眼前之人。
“老夫观姑娘印堂紫气弥散,眉有黑线,乃是大凶之兆啊!”“何神仙”摸着下巴上的短须,故作神秘地说道。
女子闻言,勃然变色。她身后两名男子,更是立刻上前拦在她身前,其中一人厉声呵斥:“找死!”
这女子的身材颇为动人,特别是胸前一对大胸器,在腰带的束勒之下,更显“突兀”。
听到眼前这看着就十分“猥琐”的男人,说她有“大胸”之兆,心中更是嫌恶。
“给吾拔了他的舌头!看他还能不能妄口胡言!”
“何神仙”听闻此言,并未显出惊慌之色,一手抚须,一手执幡,仍是泰然而立,沉声说道:“姑娘莫要发怒,老夫是观你气色,担心你近日恐有血光之灾,绝无轻薄之意。”
两个侍卫箭步上前,一左一右,各架住“何神仙”一条手臂,只略一用力,便将他双手反剪,押到女子身前。
那女子轻轻将手一挥,斥退侍卫,冷声道:“你倒是好好说说,吾近日有何血光之灾,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吾便拔了你的狗舌头,看它还能不能乱吐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