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可不甘心叫何二旦,祖或是叔,后来论来论去,他便喊“二爷”以示尊敬。在他心里,这“爷”可不是爷爷的爷!
何足道生怕织川枫恋找不见杨不易,便来抓他凑数,见着织川枫恋追来,他也不管是不是冲他,先跑为敬。
织川枫恋哪怕是纵马狂奔,也未必跑得过杨不易,何况是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加上何二旦适时地牵过马缰,将马车斜斜摆着,把这本不算宽敞的道路给拦去大半。
待织川枫恋放缓马速绕过马车,再往前追赶一段,已失去了杨不易的踪影,只得勒住马头,坐在马上,恨恨地自语:“我看你跑得了几时,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给揪出来!”
杨不易先是往前疾奔一段,而后便转入小巷之中,七弯八拐的,钻过数条小巷,这才停住脚步,回身躲在巷子转角处,张望织川枫恋有没有追上来。
待确认织川枫恋没能追上自己,他才放心大胆地从小巷之中走出来,寻路回到大街上。
刚走到一条巷口,眼见外面便是大街,杨不易却与正低头转身进巷的一人撞个满怀。
两人将撞未撞之时,杨不易双臂绷在身前,把头高高扬起,勉强护住身子。
那人身高比杨不易矮些,又是低着头,见要撞到人身上,这才抬起头来,额头便一下磕在杨不易的下巴上。
磕得那人额头生疼,更是差点磕得杨不易咬到自己舌头。
杨不易连叫都没叫出声,便一手捂着下巴,蹲下身来,一手指着那人,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
那人也是手捂额头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看路,撞着你了。”
过了好一会儿,杨不易才缓过那口劲来,直起身子,犹自揉着下巴,口齿不清地说道:“哎呀妈呀,差点把小爷的舌头给撞掉了,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着点?”
那人身材瘦削,蓄着长须,一袭蓝色袍服,面上虽有些羞惭之色,却仍显得一派仙风道骨。
“小兄弟,实在是对不住啊,方才老夫心中在想事情,一时没有留意周围,撞到你身上,还望见谅。”
杨不易见那人神气不凡,身上还背着一个勾画着星宿图案的布包,道歉的语气也十分诚恳,便也不想追究。
“你撞着哪里没有?我年轻,经撞,倒是你,看着年纪不小,又瘦了吧几的,莫把你身子撞出毛病来。”
那人伸手在身上拍了拍,笑道:“我没事,只是额头撞了一下,揉揉就好了,并无大碍。”
杨不易放下揉搓下巴的手,又看了一眼这老头,才说道:“那行吧,你没事,我就走了啊,要是回头你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可别来赖我啊。”
说完,杨不易错开道路,便即离去,走了几步,又不放心,于是回头道:“哎,老头,你若是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就来修能学院找杨不易,我请医师替你瞧瞧。”
那人并未趁着杨不易离开而转身离去,而是立在原地,望着杨不易的背影。
见杨不易回过头来,又说了这几句带着几分关切的话,便立即笑道:“小兄弟如此心善,尹某也有一言,不知小兄弟可愿一听?”
“啥话?你说吧。”
“小兄弟,看你天庭阴晦、气色不佳,恐有难临头,却不是应在你我这一撞之上,近日行事,还得多加小心啊!”
“呦!这是打算把小爷我给讹上啊?”杨不易心头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