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与银钩,两相对仗,若不是同出一源,那便是有意与银钩赌坊作对,故才取了这样的名字。
简昭也不避讳,直接答道:“银钩赌坊背后的东家是谁,在下也不知晓,不过这金月赌坊便是在下的产业,并无什么背后东家。”
杨不易可不信这简昭,背后若是没有一个强大支撑,便敢与绣川昊作对,不过看他神情淡定自若,杨不易也拿不准。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
杨不易知道敢开赌坊的,没有哪一个是省油的灯,自己再追问下去,也得不到一个确切答案,索性不再纠结。
他原本来此,是想看看这金月赌坊是否也是绣川昊的产业,顺便找绣川昊“聊聊”那二十六万赌债的事。
他不想去总长府,万一对方来个“黑吃黑”,在总长府那样的地方,想要全须全尾的出来,他可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没有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杨不易也不逗留,直接起身便走。
简昭也跟着送了出来,几番相请之下,杨不易“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张金票。
看着杨不易喜气洋洋地离去,简昭胸中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快步转身回到赌坊内,急急朝后院走去。
赌坊后院,是个占地亩余的小院,看守甚是严密,平日里无人得进,连简昭也是无事不来。
简昭来到院内那所独屋之前,恭敬地弯下身子,双手抱拳,轻声道:“东家,刚才杨不易来过了,卑下赠了他一千金币,送他离开了。”
屋内响起一个阴柔的声音:“进来说吧。”
简昭推门进屋,在屋内的,是一个白面无须的中年男人。
若是杨不易在此,当可认得,此人竟是绣川映身边,那名负责传谕宣召的内侍官。
内侍官问道:“他来做什么?”
简昭躬身答道:“他来问金月赌坊的东家,与那银钩赌坊是不是同一人,卑下答他,这赌坊是卑下的产业,并没有什么背后东家,他也没说什么,便离开了。”
“他怎会突然来问这个?”内侍官有些疑惑,半是自语半是询问。
简昭答道:“卑下听他说,是因为看到赌坊名字的‘金月’二字,似乎与‘银钩’二字有所勾连,这才进来一问。”
内侍官点点头道:“行了,这件事你处理得不错,我会如实禀报映殿下,你先下去吧。”
简昭转身欲退下,却又听内侍官道:“这几年你做得不错,一应功劳映殿下也都是记在心里的,不过你还需勤勉,替映殿下打理好这间赌坊。”
简昭连忙回转身,躬身应是。
“当初殿下买下你这小小赌坊,才三四年时间,就将你扶持到天罗城一流赌坊的行列,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你须牢记,这赌坊的存在,虽然于政局无甚助益,但它是殿下的耳目财源,你除了替殿下搜集打探消息以外,还要替殿下广纳浮财,以资周支。”
“将来殿下大事成时,自然少不了你的封赐奖赏。”
这些话,平日里,内侍官也不会轻易提及,今日突然说起,也是惊得简昭心头直跳,只得垂头拱手,连声应是。
只听内侍官又道:“某知道,近段时日,千星总长家的人,时常联络你,想将你手中这赌坊并购过去,某也与你共事多年,只有一句话想提醒你。”
简昭低着头,也不敢去看内侍官的神情,只是额头上的冷汗一下便冒了出来。
“你别忘了,四年前,你那小小赌坊即将倒闭,你四处求告无门之时,是谁将你从泥淖里拉扯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