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您拘谨……”

曹翠芬自然不会怪他，心里反而生出一股感动和不好意思：“哎呦，你看看我，年纪大了，到哪里去都要麻烦别人。”

张然连连摆手：“不麻烦，不麻烦，我跟您学到了很多，您已经特好了，您不知道，有的人比您差远了，要我做助理，不但没个好脸儿，还要对我拳打脚踢呐！”

他并没压低声音，因此杨蜜听的一清二楚，她在他的身后大喊：“张然你说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剧组一众人大笑了起来。

曹翠芬笑呵呵：“你们呀你们呀……”

这个场景只有一些对话，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也没有复杂的调度，因此拍摄的速度很快，几个镜头都是一条过。

中间休息的时候，张然和腾华涛沟通着一些其他的事宜，曹翠芬见他不在场，便主动和杨蜜攀谈了起来，几句工作和剧本上的闲谈后，便直接切入了主题，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杨蜜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您……您……您说什么？”

曹翠芬笑了：“男女恋爱结婚不是很正常的嘛，干嘛跟没听说过一样？”

杨蜜挠了挠额头：“我……太早了，我们现在。”

曹翠芬说：“张然可是个好人，主演愿意当我助理，说明他热心真诚，年纪轻轻两部主演，说明他有才华。这样的人，你能让他跑了吗？”

杨蜜哪里想过这么远，两人一聊到吻戏甚至还会不好意思，嫁人什么的，哎呀……

曹翠芬倒是表情认真：“你可别觉得我在倚老卖老，我已经结婚几十年了，圈内圈外，见过很多人情投意合的人，最后分手的分手，离婚的离婚，我原本以为感情这东西就是这样，但我后来渐渐发现，那些能坚持在一起的人，其实是有共同点的。”

杨蜜好奇：“什么共同点？”

曹翠芬说：“都是好人。”

杨蜜一怔。

曹翠芬接着解释：“好人才会对老婆孩子好，他不是因为爱老婆和孩子才对她们好，而是因为他本身是好人，所以会对她们好，明白吗？这很重要，恋爱可以随便一些，但婚姻，一定要找个好人。”

杨蜜喃喃重复了一遍：“好人……”

这是活出来的真实经验，是她这样的年纪和阅历无法直观感受到的。

曹翠芬说：“张然是个好人，你们俩又有感情，那不结婚还等什么？”

杨蜜尝试辩解：“我们都还年轻……”

曹翠芬说：“时间过的可快了，我昨天也还是年轻人呢，今天就七老八十了，要抓紧呀，对了，你们打算要孩子吗？”

杨蜜绷不住了：“您老的话题进展也太快啦。”

曹翠芬不接话茬，自顾自说：“要不要问题都不大，我这一辈子就没孩子，跟我先生过得也挺好的。一开始我们都不打算要孩子，可后来想要吧，年纪又大了。我不是催生你，我那时候也被我婆婆催生，好烦的……我的意思是，你们俩要想清楚，如果要孩子，就趁早要。”

这或许是她美好一生的小小遗憾吧。

话题越扯越远，杨蜜在曹翠芬的絮叨中，轻轻回头，看到张然正认真工作的样子。

她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过，扫过他的双眉，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嘴唇。

这个人，自己要和他结婚，生孩子吗……

杨蜜的心突然跳起来。

张然感受到注视，看向来处，发现是杨幂，以为她需要帮助，便用询问的眼神看了回去。

杨蜜突然和他对视，好像心事也泄露了，不由感到害羞，她故意白了张然一眼：“瞎看什么。”猛地扭过头。

张然一楞，不是你先看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