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说：“那是明早的事了。”

杨蜜稍微想了想便同意。

他们叫醒了金敏英，一起匆匆赶往区医院，半路上，杨妈妈再次打来电话通报消息，她没说情况好不好，她只说了三件事。

杨爸爸陷入了反复的昏厥状态；

区医院说需要转院，她们现在正赶往首都医科大学TT医院；

杨爸爸单位的领导也赶了过去。

这三件事到具体代表什么含义没人问，但即便没有任何医学知识，也能感受到其背后的严峻。

张然踩油门的速度不由更快了。

杨蜜安慰他：“没事的，你慢点儿，没事的……”

她更像在安慰自己。

张然努力要自己镇定，但依旧感到心慌，他甚至记不得怎么到的医院，匆匆来到科室外时，他们终于见到了杨妈妈和一位男领导。

杨妈妈失魂落魄，整个人都在颤抖，她攥着杨蜜的手不松开，紧张到了极点。

男领导介绍了一下情况，值夜班的一线班医生感到情况有些棘手，便叫醒了副班的主任医生，他们正在一起做检查。

单从这件事就能看出来，即便大家已经有了预期，情况可能会更加超过想象。

很快，检查结果出来，主任医师表情严肃，他对杨妈妈说了一系列的医学用语，张然听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他给的结论很直白——需要手术，手术结果不能保证。

杨妈妈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

男领导将杨爸爸的贡献讲了出来，希望主任医师帮帮忙，找到更好的解决办法——言下之意就是换更好的医生。

主任医生并没有因为他言语冲撞感到愤怒，他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但这就是他的结论，如果他们不信任，也可以转院，但无论什么决定，一定要快，时间不等人的。

所有人看向杨妈妈。

杨妈妈却想先看一眼杨爸爸。

病房里，他的身上插着各种管子，机器上还有跳动的信号，但他身体上的伤口、血痕、灰尘所呈现的狼狈和凄凉，实在令人难以形容。

主任医师催促杨妈妈做出决定。

杨妈妈眼圈红红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不出话。

男领导把主任医生拉到一旁：“您行行好，真的没有更安全的办法吗？”

主任医生说：“我已经提供了我能提供的最好办法。”

男领导叹了口气。

张然却听出了一丝气口，他没有时间客气，直接问：“您的意思是，如果有更好的脑外科医生，手术情况会得到保证吗？”

主任医生说：“当然，所以转院也是一个选择，但要快。”

不过，TT医院脑外科都不行的的话，其他医院恐怕也……

这是主任想说但没说出来的话。

张然转身离开人群，拨打手机，他希望池裕丰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那天在完美公司，这位老总提到过他认识全首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

池裕丰的私人号码很快接通，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张然？”

张然没时间客气，也没时间先询问他话里的真假，他直接说明需求：“我爸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医生说需要全首都最好的脑外科医生。”

电话里的池裕丰想也没想，立刻答应：“好，告诉我哪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