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有一事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说了就怕不准,您再说我传瞎话,制造恐慌,平白给大伙增添忧虑。”
冷月看她那纠结的小脸,皱成一团就想给她揉开。
“说吧,跟我你有啥不能说的。
不能怕犯错就不作为,那样只能平庸的过一辈子,很难有大作为的。
嘴长你身上了,想说啥说啥。
你痛快了就行,管别人呢,忧不忧虑那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儿了。
有的人她就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
树叶掉了一片,她都能伤感半天,哭一抱的,你管的过来吗?
而且就那样的,你管她干啥?
你就是啥都不说,遇见她,你出现在她面前,那就是你的错!”
欧阳氏听了冷月的一席话,心里痛快不少。
她颇为认同冷月的观点,奈何婆婆是心思缜密之人,她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格外不讨喜。
虽说没有苛待她,也没有给她立规矩。
但是,在一起生活就是压抑、不痛快、不快乐。
看见冷月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然后凑近了她说:“我那天在花园散步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尘大师在那伤春悲秋。
他说好好的年,估计又过不成了。
我回去就琢磨他说那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过年那天要打仗啊?
世人不都说了尘大师特别厉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的吗?
您说他说的,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冷月点头,“应该是,反正我也是这么理解的。”
然后欧阳氏看见冷月说完就没下文了,该吃吃、该喝喝,真是啥事都不往心里搁啊!
顿时觉得她照冷月,这个境界差了简直是十万八千里。
要知道,她自从听到这个消息,可一直都没睡好觉。
今年多灾多难的,就等着过个好年压压惊呢!
而且,她也害怕,她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打仗呢!
还有,要是真打起来,她相公也得上战场。
刀剑无眼的,她生怕会有个万一。
伤了、残了她都能接受。
可万一他相公就点背,死了,那她不就成寡妇了。
而且到时候她肚子里还有一个遗腹子,以后孤儿寡母的日子,她可怎么过啊?
犹豫再三欧阳氏问冷月,“夫人,那是打仗啊!
到时候主子可是大将军,他可得上战场,冲在前头啊?
他可是您相公,您的夫君啊?
您不怕吗?”
冷月笑了,“怕有什么用?
他既然想坐那个位置,担了这份责任,这就是他必须经历的。
这就叫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况且仗总是要打的,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迫的。
就是他不打,别人也得打。
到了这会儿就不能怕了,我们现在是领头人,就是整个军队的军魂。
如果我们怕了,我们退缩了,底下将士们的士气就完了。
到时候就得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而且我觉得我们一定会赢,这会儿该害怕的应该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