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
李暄幸灾乐祸的说道。
尹浩深有同感,点了点头。
家里有好诗词的女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喜爱。
结果贾蔷拿这样一阙连他们读着都惊艳的诗词,去哄一青楼女子,这不是作死又是甚么?
此事闹大后,绝难瞒过家里,贾蔷必吃不了兜着走!
贾蔷冷笑道:“这是吴凤良写的,又不是我贾蔷!”
李暄、尹浩都笑骂起来,贾蔷小声叮嘱道:“一会儿都惨一些,最好见点血。王爷,看你的了!”
前面婢女还在好奇,这都“中标”了,怎还不急着去见月仙子,反倒在此嘀嘀咕咕?
正纳罕间,菊字间包间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
贾蔷、李暄、尹浩三人对视一眼后,贾蔷与李暄使了个眼色:请开始你的表演。
李暄瞪了他一眼后,心里却觉得着实有趣刺激,转过头来破口大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你娘亲没教你孝敬乃翁?”
来人脸都青了,他们自忖身份何其高贵,几个青州来的土包子,居然敢如此辱骂羞辱他们,还是在丰乐楼这等佳丽遍地的地方。
颜面何存?
“好球攮的!哪里钻出来的野种,以为这里是你们乡下,随你他娘的撒野不成?给爷自己掌嘴!”
进来之人,先看衣裳再看人,一眼瞧出三人衣着寒酸,愈发震怒。
李暄生生气笑道:“好忘八,爷还没见过比你更有种的!你娘怀你的时候,遇到熊瞎子了罢?不然也没这样大胆的道理。”
尹浩也喝道:“嘴巴放干净点!不请自入,着实无礼!”
来人陆续往里进,加上别的包间的过来凑热闹,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二十人。
听闻尹浩之言,引得哄堂大笑。
贾蔷冷眼旁观,见进来多人,竟无一认出三人来,心里暗松了口气。
想想也是,衙内圈子也是分等级的。
最顶级的那一波,今晚肯定不会前来。
一个醮夫再嫁年过二十五高龄的女子,哪怕有月仙子美名,他们也丢不起这个人。
年过十八的,怎么好下手?
他们可不是传说中癖好奇怪的某位国公……
而实际上,下面的圈子,也很少能见到顶级衙内圈的人。
贾蔷自不用多言,从不和那些人搅和在一起。
李暄就更不用提了,宗室里都是特立独行不与人来往的一个怪胎。
至于尹浩,尹家素来低调,他连化名都不用。
即便此刻有人曾远远目睹过三人的模样,可也绝想不到眼前衣着普通寒酸的人,会是那三个顶尖人物。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办了……
“跪下磕头!不然今儿个不把你们卵子捏出来,爷就不是李二郎!”
最先踹门的那位阴狠说道。
立刻有捧哏的在一旁介绍道:“这位是刑部右侍郎的侄儿,也是长安县令吴大人的小舅子……”
李暄骂道:“你就是刑部侍郎他爷爷,长安县令他祖宗,也不能不请自入,球攮的混帐!”
李二郎当即就要发作,被一旁一个锦衣年轻人劝住,笑道:“二郎,且等等。”
说罢,看向贾蔷三人,审视了番后,眼中闪过一抹疑惑,却也只是一闪而逝,随即笑道:“你们不是都中人士,许多门道不清楚,只当这是青州,一时鲁莽,约束不住野性,倒也能理解。给你们一个机会,把月仙子的名额让出来,再给李二郎磕头赔个不是,今儿这桩事就算了了。不然,挨一顿打是轻,扒了你们这身青衿,滚出京城都是等闲。至于能不能回到家,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敢辱骂刑部侍郎,长安县令……呵呵,今儿你祖宗来了也保不住你。”
这话李暄听了喜欢!
“好野牛肏的,敢情这朝廷都是你家开的。天子脚下,还有你这样的狂徒大放厥词?”
李暄可劲儿的吸引火力,趾高气扬道:“除了我们兄弟,今儿还有谁配见月仙子?”
众人再次哄堂大笑,只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蛤蟆眼里不知天高地厚。
云珍缓缓走出来,阴森道:“你看我配不配?”
旁边众人围绕着他,倒颇有几分核心大佬的气势。
孰料李暄看着他却摇头道:“你哪位?就这也有脸往外站……家里没镜子,总会撒尿罢?”
云珍:“……”
他恍惚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旁边有人忍笑小声道:“国舅爷,他说让你撒泡尿自己照照……”
贾蔷、尹浩哈哈大笑起来,这话绝了!
二人给李暄比了个大拇指,点赞!
云珍一张脸却狰狞扭曲到可怖,咬牙嘶吼道:“给爷打!打死了,爷负责!”
可以想象,这句话将会流传出去,而他云珍的名字,也会成为丑闻里的笑料。
这让近来志得意满,自诩成为顶级人物的云珍如何能接受?
“打!打!”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门外虽有丰乐楼的管事想来劝架,也被人拦了下来。
七八个年轻浪荡子做帮闲,狞笑着上前,贾蔷给李暄使了个眼色,李暄暗骂了声后,却也使狠,迎着一个强壮些的过去,一步蹿前,用鼻子怼上了那人的拳头……
鼻血瞬间呲了出来,李暄也不堵不捂,任由鼻血往下流,很快衣襟沾湿了大片。
他又用手抹了把脸,头发上眉毛上都染红了……
贾蔷心里暗叹一声,这厮的确是个孝顺的,随即怒吼一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这是想造反!”
说罢,上前朝一个拎起凳子朝李暄砸去的锦衣男一拳轰去。
这锦衣男耳边还簪着一朵花,不知作的甚么妖。
贾蔷力道何等重?
即便避开了要害,一拳打在肩胛处,也听到“咔嚓”碎声,锦衣男惨嚎一声摔落在地。
“好球攮的!还敢行凶害人!快打发人叫长安县衙来人!”
“叫刑部来人!”
“去叫巡捕五营的人来!”
“去叫兵马司来!”
“去叫立威营来!”
李暄一抹一脸血,厉声道:“尽管去叫!当爷是吓大的?一群杂碎就会吹牛皮,叫不来你们就是爷脚底板下的粪蛆!”
好家伙!
这下连看热闹瞎起哄的人也得罪了,本是虚张声势吓唬外省土鳖,这下为了体面,也不得不真的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