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默点头,徐灿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其实我也这么想的,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老板的儿子就是不一样!”
吴弦说道:“好!就这么干!”
——
这期间,我们也有试过找安全出口这种通道,但这种通道也被全部封死了,唯一的选择就是跳窗。
我们取下了二楼几间休息室的窗帘,将这些窗帘一裁二,二裁四,把它们绑成了一道十几米长的布条。
随后,徐灿和李明良搬来一张厚重的红木桌子,我们将布条一端死死绑在红木桌腿上,另一端则顺着窗户丢到了甲板上。
张葭信和吴弦二人率先顺着窗帘布条滑了下去,我屏住呼吸,看着他二人顺利滑到甲板上才觉得松了口气。
张葭信拔出后腰的双刀,站在甲板上四处观望了足足五六分钟,才向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下去了。
徐灿背上蒋诺,朝我和李明良竖了个大拇指:“兄弟我先行一步,二位探员请尽快跟上。”
李明良理都没理他,抬腿就一脚踹在了徐灿的屁股上。
徐灿背着蒋诺,动作比起探路的二人明显慢了许多,他一点一点下落,眉头都快皱到鼻子上了。
蒋诺翻了道白眼:“死胖子,回魔都给老娘快点减肥。”
徐灿没有嘴贫,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手里的布条,在一分钟后顺利降落在了甲板上。
老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朝我俩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到你了。”李明良将手中的布条递给我。
“那你呢?”
李明良推了下鼻梁上的眼睛,朝我笑道: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两个探路的,两个受伤的,你是最弱的,我当然要垫后咯。”
我点了点头,也没跟李明良多客气,接过了他手中的布条。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我享受点福利是应该的。
我看了看甲板上的四人,又看了看泛着星光的海面,银河图上的星体高速转动着,游轮这会儿的偏转速度已经快了许多,海底的巨鲸还在围绕着游轮转圈圈。
一个不成文的想法在我脑海中闪过,易飞扬等人被隔绝在了三楼以上,没准有机会去到五楼拿走石头,这样我们也就获救了。
“你想什么呢?”李明良拍了我一把,“是害怕吗?害怕我可以背你下去。”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不用。
过去的三个月里,我是学过基础攀爬的,这完全没有问题。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甲板,随即一条腿踏上窗台,准备跳楼行动。
可就在我右脚刚刚踏上窗台的时候,只听嘣的一声,我头顶的天花板忽然坍塌了,钢筋混泥土像冰雹一样大块大块落下。
李明良飞身一扑,将我撞了出去,一大块儿碎石落在了我刚才的位置。
“妈的,什么情况!”我大骂一声。
李明良将眼镜扶正,立刻起身把我拉了起来,紧接着,整艘船就发出轰隆轰隆的巨响,周围的墙壁和天花板开始碎裂,大块儿的石砖从头顶落下。
“来不及了!直接跳!”
李明良拉着我的手就往窗边走去,谁料还没走几步,整个房间瞬间火光冲天,桌子椅子全部被掀在了空中,烈焰伴随着气浪朝我涌来。
我只觉得眼睛滚烫,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声音,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掀了起来,伴随着一大团火焰冲向我的面部,整个人便飞了出去,脑袋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的视线有些模糊,一个劲揉着眼睛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周围是火红的一片,所有的景象都带着重影。
我想着确认一下李明良的位置,谁料眼睛还没来得及扫几圈,肺部就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伴随着肺部一阵痉挛,我连着咳嗽了好几下,大滩大滩的鲜血从鼻孔和口腔飞溅出来。
紧接着我眼睛一黑,便没了意识。
——
我感到有些累了,说实话,作为一个普通人,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我应该经历的。
正常人一辈子都不会摸到真枪,也不会见到有人挨了好几颗枪子还能够屹立不倒的。
短短几个月,我见到了太多超乎人认知范围的东西,自己过去二十年所遭遇过的所有心理创伤加起来也比不过这几个月。
我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接受这种折磨了,好想眼睛闭上就再也睁不开了。
——
但现实总是这样不尽人意,当我被一盆冷水浇醒的时候,李明良正用力地拍着我的脸。
我看着满脸是血的他,精神仍旧有些恍惚:“怎么了,老李?”
李明良没说话,慢慢将我扶了起来
我一坐直身子,就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金碧辉煌的房间,天花板上价值不菲的吊灯散发着温暖的米黄色灯光,周围都是红木质的高级家具。
我的第一反应是:来电了!
昏迷之前,船上已经被断电,这个房间却散发着亮堂堂的灯光。
我转动视野,发现自己坐在一个客厅里,正前方是一个真皮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位有些脸熟的年轻人。
年轻人翘着二郎腿,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把玩着一对文玩核桃似笑非笑地望着我。
他看向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淡淡说道:
“您终于醒了,齐子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