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抓住断裂在空中的匕首刀刃,随后一道剑指夹住刀刃刺向青面尸体脖子上的黑色菌类。
这尸体的反应速度比起白脸要快的很多,我手上的刀刃还没有刺过去,他就一手握住我的手腕。
疼痛感从手腕袭遍全身,这具尸体一膝盖顶在了我的腹腔,顿时我腹部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随后鲜血从口里渗出,我整个人跪在地上,短时间内再也爬不起来。
我想着一般这种时候,张葭信他们都会无时无刻地关照我,但这次并没有。
我用眼角余光四处乱瞄,就看到他们三人被三个青面尸体按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剩下的几十位青面尸体一动不动,只是站在原地观看我们。
这就是丹祀的力量,即使强如张葭信,也不可能是这种人的对手。
我面前的这具青面尸体又是一膝盖顶在我的腹部,一口鲜血从我嘴里喷了出来。
“老齐!”不远处的张葭信大叫一声,她拧断自己的手腕挣脱开束缚着自己的青面尸体,以极快的速度向我冲来。
束缚张葭信的那具尸体看到手上的猎物丢失,也凭借极快的速度手握青铜剑刺向张葭信的后背。
我见状心说不好,赶忙向张葭信跑去,可面前这位长枪尸体死死握住我的手,我压根挣脱不开,他正张开青色牙齿一点点靠近我的脖子。
张晓晨和蒋诺趴在地上拼命挣扎,试图冲向张葭信,但他们无法挣脱青面尸体的束缚。
眼看青铜剑要刺穿张葭信的身体,还是张晓晨反应最快:
“后背脾脏位置!”
张晓晨话音刚落,张葭信已经来到了我面前,她侧身一闪,躲过了青面尸体的致命一剑。
随后张葭信回身抓住那尸体的手腕,带动着尸体握剑的手捅进了我面前这位“长枪尸体”的腹腔。
青铜剑刺穿甲胄穿透马上要咬死我的这具尸体腹部。
我立刻挣脱开“长枪尸体”的束缚,随后拔出张葭信腰间的军刀刺向她。
张葭信松开握着“长剑尸体”的手,然后身子猛地一蹲,我继续挥舞手里的刀,刺进了她身后尸体脖子上的黑色菌类。
两具青面尸体相继倒下。
张葭信的声音很急促:
“你没事吧?”
我没吭声,看着张葭信在空中飘飘荡荡的左手手腕,心中很是酸楚。
“老齐,走!”
远处的蒋诺大喝一声之后,压在她背上的青面尸体就一口咬穿了她的肩膀,蒋诺开始拼命挣扎。
我和张葭信压根就逃不了,因为不知不觉中,周围的青面尸体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老齐,待会儿我给你杀出条道,你趁乱赶紧跑。”
张葭信站在我身边说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清冷的眸子里是赴死的决然。
我不记得这是她第几次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道:“又想让我扇你巴掌吗?”
张葭信眼眸通红,水光闪动。
我一直觉得像张葭信这种女人是不会被任何事情感动的,在孟加拉湾港口酒店的时候,她有和我讲过,在江南雨夜哭泣的原因。
八岁开始做雇佣兵训练,必要的时候他们会抛弃所谓的队友,也会被队友抛弃,我是第一个选择留在她身边的人。
她说,她从没见过我这样的人。
呵呵,我当时真的只是脑子一热,不过我并没有解释这些。
奇怪,我怎么又想到以前的事情。
书里经常讲到,人快要死的时候总会想到以前的事情,没准我这也是回光返照的一种。
我低头看着张葭信的手腕,没有理会上前的那些青面尸体,对张葭信淡淡地说道:
“下辈子对自己好点,别老是拧断自己的手腕。”
我扭过头,没有看张葭信的表情,只是提着刀静静等待着死亡。
周围的空气格外冰冷,像一曲死亡乐章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诶等等,我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空气中还真的有一种音乐!
这音乐刚开始是一阵死寂的沉闷,之后就变得格外动听,甚至还有点好听。
妈的,这是什么情况。
这阵音乐响了一会儿后,撕咬张晓晨和蒋诺皮肉的青面尸体立刻松开嘴巴向四周张望。
向我靠拢的青面尸体也停下脚步,一个劲朝四周环视,最后他们的目光统一停留在一具金丝楠木棺材上。
在那具棺材上站着一个梳着平头,身着中山装,长相格外清秀的小郎君。
我去,吴弦!
你是我的哥!
我心中不由得大喜!只见吴弦手里握着一根白色长箫,他吸着气静静吹着曲子。
那些青面尸体在悠扬的曲调中纷纷将手里的武器对准吴弦,并缓缓向他靠近。
这个时候吴弦松口停止吹箫,他看着我抿嘴一笑:
“小齐总,你还好吧?”
我扶起张晓晨蒋诺,看了眼两人满身是血的身体,对着他大声吼道:
“这些是受丹祀影响的青面尸体,他们的基因已经病变了,有什么办法吗?”
吴弦站在高处转了转手里的长箫,随后淡淡说道:
“无事,等我一会儿。”
这句话说完,五六个青面尸体就提着武器冲向吴弦!
吴弦一脸淡然,只见他踩着金丝楠木棺高高跃起,他在空中完成了两个空翻,接着脑袋朝下,手里的长箫以极快的速度敲在了离他最近的几位青面尸体脑袋上。
说来也奇怪,这些青面尸体被吴弦手中的白色长箫敲过以后竟然全部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