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声呐喊当中冲了过去,手里的白刃挥刀砍向法夫纳的咽喉。
叮当一声,法夫纳伸出两根手指掐住了刀刃,随后又是刺啦一声,易飞扬手里的刀刺进了法夫纳的心脏。
但这家伙却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他的自愈能力超乎自然水平了。
丹祀人有两个弱点。
丹祀基因可以强化所有的可再生细胞,类似于我们皮肉受伤,这些伤口都会愈合,丹祀可以加速愈合速度。
但是不可再生细胞是不能愈合的,类似于神经细胞,人们断了手不会再长出来,因为神经骨骼都是不可再生,丹祀不会违背自然伦理,不可再生细胞也不会再生。
心脏是全身血液流动的开关,一旦开关受损,血液流动也会有问题,丹祀人没有血液流动运转特殊基因,就会死去。
但是这家伙的自愈速度既然可以快到这个地步。
法夫纳看着我俩说微笑:
“别惊讶,我没有克服心脏弱点。”
砰砰几拳过后,我俩飞了出去。
法夫纳的自恋型人格又来了:
“不死的生物是很难制造的,我是个科学家,尊重自然是第一要义。你们知道吗?有的生物没了脑袋也可能活两天甚至两周,蟑螂就是如此,我植入了这类动物的基因,心脏对于我来说都不算什么重要器官。”
好累啊,老实说,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这些个东西怎么可以生命力这么顽强。
“你他妈的不仅是章鱼怪,还是个蟑螂精啊。”
法夫纳说道:“谢谢夸奖。”
法夫纳看着易飞扬,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注射器:
“你知道吗?早年间我就是靠这个东西让那个女人的基因失效的。”
易飞扬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法夫纳,他眼神里全是震惊,过了半天才说道:“真的是你。”
法夫纳笑了笑:“你不早就知道是我了吗,不然你也不会一直追着我。我早听说你跟那女人的关系很好,你是来为她报仇的吧。”
易飞扬淡然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眼神中闪过一丝仇恨,随后手里的黑刀挥向法夫纳。
我自然不能拖后腿,赶紧提着刀砍向法夫纳。
易飞扬向前一刀,法夫纳用手背挡住了这一刀。
我想着砍掉这家伙的一只脚,可是在刀刃触碰到脚踝的一瞬间,白刃第一次什么伤害也没有造成。
刀身没有任何损伤,只能说明我的力度不够,可我明明尽全力了。
法夫纳掐住易飞扬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拎了起来,我见状连忙回刀试图砍掉法夫纳的手臂,可是叮当一声过后,还是什么用处都没有。
法夫纳瞪了我一眼,在漫天飞雪的环境当中散发着一股强烈的信息素。
压迫感,除了易飞扬之外,第二个人的信息素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我浑身神经紧张,手里的刀刃掉落在地上,两条腿普通一声跪在了法夫纳面前,我一个劲捂着疼痛的心脏喘气。
“你的命我得留着,齐海那边还需要你的命来威胁打点一下。”
法夫纳将易飞扬高高举起,后者不断挣扎,可是黑刀掉落在地上,易飞扬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他只能抓住法夫纳的手不断挣扎。
法夫纳举起注射器,随后对着易飞扬说道:
“听说我的基因失效药剂对你来说没用,我特意改良了一下,我倒想看看,你打算怎么扛过去。”
话音刚落,他就将自己手里的注射器全部推进了易飞扬的脖子。
看着液体一点点进入易飞扬的血液,我是想趁机调转这老家伙的手,把这东西打进他自己身体里的,结果我的身体因为那压迫感动都动不了。
法夫纳放下易飞扬,后者捂着脖子开始在地上一个劲抽搐着。
易飞扬倒在地上抽搐,他眼白外翻,口吐鲜血,身上的黑色血管向着心脏位置收缩,毛孔里散发着大量水蒸气,这些水蒸气里是丹祀的味道。
跟向零说的一样,这东西一旦起作用,人体的丹祀会被杀死,最后变成水汽离开皮肤。
等到易飞扬身体里的丹祀死光了,下一个杀死的就是他的全身细胞。
易飞扬捂着脖子一个劲惨叫着,他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
我看着易飞扬的样子,只觉得心中一阵绝望,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呆呆地看着他去死。
法夫纳蹲在我身边看着易飞扬,他对我说道:
“没关系,我会带你找到齐海的,我也会让齐海跟你团圆,到时候你们想吃啥有啥,你们东方人常说,人死了就什么都能看到,什么都能知道。”
易飞扬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的频率快得惊人,他是一个非常淡然的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别死啊,千万别死。
我一个劲在心念叨,希望易飞扬可以好好活下去,可看着他逐渐蒸发掉身体里的丹祀还有水分,我只觉得绝望。
最后易飞扬趴在地上,脸埋进雪堆一动不动了,身体里丹祀的蒸发结束了,他的皮肤开始干煸,这东西开始吞噬易飞扬的细胞。
“唉,过一会儿就要死了,真可惜呀。”
话一说完,法夫纳抓住我的头发看着我:
“呀,和齐海年轻时候还真的是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人觉得下贱。”
我留着眼泪,用一种极其恶毒的眼神看着法夫纳。
法夫纳笑着说道:
“别这种眼神,我可没有把对齐海的仇恨归结与你,我之前问了,你是否愿意追随主的脚步,但是你拒绝了,这真的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我看着他,心里觉得一阵恶心,不一会儿就胃液就从嘴里吐出来了。
法夫纳看着这一幕,说道:“我的信息素这么强烈吗?你竟然还会呕吐。”
听着法夫纳阴阳怪气的声音,我只觉得十分窝火,随后,我身体不受控制地捡起地上的白刃对着法夫纳挥了一刀:
“滚,老子被你恶心坏了!”
法夫纳食很自然地就躲过了这一刀,他看着我,眼神里尽是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能动......”
我双手握刀,脑海里全是齐墨的影子,虽然这家伙留给我的基因我没有完全吸收,但是这红衣少年留在我身体里关于他的记忆却是十分清晰。
“不要怕,只要你不怕,纵使有千军万马,都不足为惧。”
手里的白刃划破空气,法夫纳再次想要用手接住刀刃,我变换刀口方向,直接斩断了他的一根手指。
法夫纳看着我,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
“你的丹祀,有点不一样啊。”
我懒得理这恶心玩意,狂风在耳边吹气,我刀刀挥向法夫纳的要害。
法夫纳也尽全力地挥动拳头,这家伙动作非常快,我没有一个能躲掉的,那些拳头打碎我身上每一寸骨头,接着我再扛着骨头碎裂的疼痛继续挥刀。
风雪很大,我觉得我的眼睛开始打架,但是我还要坚持,我知道如果我在这个时候一旦放弃,那么我将永远也起不来了,我不能放弃!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挪动着向法夫纳走去。
每走一步,我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剧烈的打斗声引起了山丘上大雪的崩塌,造成了地面冰块儿的碎裂,但是法夫纳身上每一处要害我都没有伤到。
我跪在地上喘着粗气,法夫纳没有杀掉我,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这非常符合他的自恋型人格和反社会人格。
有一些猫科动物在捉到猎物的时候不会立马吃掉,他们会戏耍猎物,然后再吃掉。
法夫纳很喜欢欣赏自己的作品,也会很喜欢欣赏敌人奄奄一息的样子,这就是一个变态的心理过程。
“你是真的恶心。”
我吐了口鲜血说道。
法夫纳像是听到了嘉奖一样,他看着我说道:
“是挺恶心的,我从二十多岁开始就在一直杀人,拿人做实验,确实恶心,但是我成功了,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杀掉我,你说气不气?”
妈的,没有徐灿的功夫,老子快死了都不能对这家伙造成点什么吗?
正当我心里一阵憋屈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好吧,今天就送你去死。”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这话不是我说的,扭头看去,易飞扬竟然站了起来,他身上遍布着黑色血管,体内的丹祀基因并没有消失,与之更恐怖的是,我发现这家伙的眼睛不一样了。
他一个眼球竟然长着两只瞳孔!
回忆涌上心头,我回想起了在我老爹办公室找到的那张画:
一位目生双瞳的将军,力拔山兮,不可一世的将军。
易飞扬眼睛出现了和图画里西楚霸王项羽一样的情况。
我没有感受到任何信息素,甚至易飞扬站起来的动静我都没有感受到。
再看看法夫纳,这家伙一个劲后退,他眼神里充满恐惧,不一会儿,这老头竟然吓尿了裤子,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易飞扬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怕什么,你不是希望有人送你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