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狐狸化回小巧模样,熟练地推开半掩的门,狐狸眼睛亮澄澄的直直地看着院中女子,小爪子快速踱着,直到临近身旁,纵身一跃扑到了盲女怀里。
毛茸茸的触感扑了个满怀,祝倾歌似认出了怀中的狐狸,欣喜地将其抱紧,“小狐狸?你回来了?你去哪了?伤口有没有裂开?”
似为了回应,狐狸在她怀里兴奋地蹭着,细小的舌头收敛倒刺轻轻舔着她的下颚,祝倾歌被逗笑,左右闪躲着狐狸的小舌头。
“好了好了别闹了……”
刚才还死气沉沉的院子因着女子的几声笑声瞬间变得不一样,祝皓勇望着不远处的妹妹神色渐渐缓和,可下一秒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一转头,待看清是温翎三人时脸上凶相尽显。
他拿着刀子走了过去,审视般打量着面前神出鬼没的三人,粗着嗓子问:“三位刚才去哪儿了?”
温翎正欲开口解释,楚砚辞不慌不忙上前拱手一作揖,“我等原本只是想讨口水喝,却不想惊了令妹怀中的狐狸,唯恐酿成大错,这才匆匆离去。”
祝皓勇恍然大悟,原来是捉狐狸去了。
他回头看了看祝倾歌怀里的狐狸,默了几秒,慢慢卸下防备一侧身,“进来吧。”
“多谢。”
祝倾歌听到声音慢慢从木凳上站了起来,一手抱着狐狸一手拄着棍子向前探,“哥哥,有客人吗?”
“嗯,三个过路人,去准备些茶水。”
“好。”
祝倾歌笑着应着,抱着狐狸转身走向里间,她走得很慢,踱步间小心翼翼,棍子碰到并没有那么平坦的土坯地发出一声声闷响,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温翎见状欲过去搀扶,祝皓勇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她,男人摇了摇头,用只有几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她可以。”
温翎欲言又止,慢慢收回脚。
祝皓勇还在看着不远处的女子,那双凶厉的眼睛褪去寒光慢慢挽上一层深沉的柔,他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女子的步伐,整个身体都在紧绷,就好像看不见东西的是他。
直到亲眼看到女子进屋,祝皓勇终于松了口气,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说了句‘随便坐’便重新走回装满水的大盆前蹲下继续处理猎物,然后才解释刚才拦下温翎的原因。
“冬日里猎物都进了窝,运气好点我三五天就能回来,要是赶上天公不作美这一趴就得趴半个月,她得自己照顾自己。”
男人的声音依旧很粗,粗犷中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想来他也不愿如此。
温翎见状顺势将话题引到了祝倾歌的眼疾上,坐在桌前话家常似的问:“敢问令妹的眼疾可是胎里带的?”
提及祝倾歌的眼睛男人拿着刀子的手一顿,似想起什么面色暗了几分,“不是。”
重重地将老虎翻了个面,又继续手上的活,一切似乎都和刚才没什么不同,除了他的声音,像是吞了鱼刺,声声艰难沉闷。
“小时候我带倾歌进山里玩,走得太远迷了路,等爹娘找到我们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赶上天冷染了风寒,回来之后她连烧了七天,等醒来就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