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边的第一缕阳光洒落进窗,斑驳出一道道光影贴在温翎脸上,她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了床。
在她手上有一个刚刚雕刻好的小木人,仔细一瞧倒有几分神似她家黏人的小夫君。
这是楚砚辞临走前特意给她准备的小木头,他说如果夜里觉得无聊就雕些东西,千万不能睡觉。
刚开始温翎没什么耐心,拿着小木块这里抠抠那里蹭蹭,做得一个个四不像,可夜实在漫长,总归要做些事情来消磨时间,这还是近些日子以来她做得最成功的一个木人。
温翎将小木人放在了窗前的桌案上,微微俯身含笑弹了一下木人的头,凶巴巴地说道:“我争取今日走出这里,你可千万别发疯,听到没有?”
说罢又轻柔地摸了摸小木人的头,这才信步离开。
一推门,温厄愁正站在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吓了温翎一跳,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哭笑不得,“温公子起得真早。”
温厄愁温润垂眸,递给温翎一个灵果,“感谢温姑娘昨夜收留,没什么好报答的,希望温姑娘莫要嫌弃。”
温翎低头看去,在他的手上有一颗红艳的果子,是那种很常见的红灵果,她家阿砚怕她平时嘴巴无味,给她准备了好多好多。
她虽然不缺这口吃的,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或许对于温厄愁来说这颗果子是他目前能赠予的最好的谢礼了,她不能践踏人家的自尊心。
“多谢公子。”温翎将果子小心装到自己的储物袋里,“公子这些日子都试过什么方法离开?可否与我详细说一说,免得再做无用功。”
“在下试过瞬移符,也试过传送阵。”说着他无奈指了指天空,“甚至一直向上飞,始终出不去。”
“那……”温翎头都要大了,“那公子可知道将你我带到此处的龙卷风去了哪里?总不能来到此处便散了吧。”
温厄愁回忆了一番,然后歉疚地摇了摇头,“在下被带到此处时已经昏迷,并不知那股妖风去了哪里。”
温翎闻言头更疼了,她暗自懊悔,当时就不该用朝暮护住自己,就算是受点伤也好过现在成了睁眼瞎!
“不过……”男人似乎想起了什么。
温翎听闻转折,欣喜看向温厄愁,着急问:“不过什么?”
“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片流沙,在下能感觉到那下面有东西,奈何在下只是金丹修为,实在是不敢只身冒险,在那下面说不定能找到离开的办法,当然,这也只是在下的猜测。”
听他这么说,温翎心头一喜。
这世界为她所造,所以她很清楚,像这种诡异的地界儿定然都会藏有机缘或者解决当前困境的办法,这是这个世界现存的不变定律。
而且就算什么都没有,她也必须要去,毕竟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思量再三,温翎打定主意道:“总不能一直在此转圈,既然发现了端倪,该去看看,我修为比你高,到时候公子跟在我后面,我自会竭尽所能护公子周全。”
男人颔首浅笑,“如此,那便有劳温姑娘了。”
温翎轻‘嗯’一声,一个闪身率先出了青虚笛。
她这一走,温厄愁脸上的笑容变戏法儿般顷刻间烟消云散,男人微微侧眸,透过半掩的门刚好可以看到桌上的小木人,小人儿被金色的日光笼罩着,斑驳的光影赋予了它生命,像是宣示主权般正在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