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槐凝身子一僵,头垂得更低了。
“凝儿,你……”
纪寒澈想与她说,‘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不能轻易要别人的东西,更不能随意吃别人给的东西。’可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便湮灭于无声。
小妖一不做二不休,竟壮着胆子骑到他腿上勾着他的脖子直接封住了他的唇。
纪寒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孔。
小妖的吻很青涩,毫无章法地啃咬急切又慌乱,她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蝶儿伸展的翅膀抖个不停,小手胡乱地探进他的衣衫,按着记忆中的画面生涩地挑逗着他。
纪寒澈在短暂的大脑宕机后终于清醒,他一把推开柳槐凝,并抓住了她不安分的小手,气息不稳声音低哑,“凝儿,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以为他在嫌弃自己,柳槐凝当即委屈得红了眼睛,小兽低吼般咆哮着,“我不管!我就要!你都说了我是妖不是人,你又凭什么拿你们人族那一套限制我!”
说罢再次发狠地堵住了他的唇。
想来是媚药在作祟,又或者是气氛烘托到位,纪寒澈那双原本清心寡欲的眸子正在沉沦着渐渐染上欲色。
抗拒的大手渐渐垂落,终于,在小妖又一次大胆尝试下,纪寒澈反客为主,大手箍住她的细腰,将她抱了起来。
四目相对,他压着快要溢出眼眶的情欲轻喘着,“凝儿,我现在给你后悔的机会。”
柳槐凝破涕为笑,再一次用行动告诉了男人她的答案。
此一举便是覆水难收。
……
……
时间很快到了约定好回宗的日子,如今柳槐凝已与纪寒澈有了夫妻之实,纪寒澈便再也没有办法将她独自一人扔在这茫茫人海。
她于他来说,是责任,也是情之所向。
男人就这么牵着柳槐凝回了清坞宗,他想好了,如果师父允了最好,若是不许……他弃了这身份就是。
可他想得太简单,纪寒澈这个名字太过招摇,无论走到哪儿代表的都是清坞宗的颜面,岂是他说弃就能弃的。
议事大殿之上,纪寒澈携柳槐凝跪在地上,得知师父不允,他甘愿自废修为只为自逐师门,一番大逆不道的言辞将宗主老头儿气得不轻。
老头儿盛怒之下命弟子将柳槐凝抓进了锁妖塔,并将她锁在了最高层,锁妖塔越往高处走锁住的妖便越凶恶,将柳槐凝锁在那儿,这无异于要她死。
“师父,求您了,放过凝儿吧,求您了求求您了……师父……她受不住,她真的受不住……”纪寒澈跪在老头儿的房门外,脑袋磕得血肉模糊。
可老头儿恍若未闻,一心只想杀了柳槐凝,就是这个孽畜迷惑了他最得意的弟子,就算将她活剥生吞他都不解恨!
纪寒澈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天又一天,跪得双腿没了知觉,跪得意识逐渐模糊,却倔强着不肯起身。
邵楠桦远远地看着,他不明白,师兄为什么如此糊涂,如此执迷不悟,他的师兄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邵楠桦觉得自己心中的神邸突然崩塌,对纪寒澈充满了怨愤。
可见纪寒澈那样,邵楠桦又于心不忍,于是偷偷跑到了锁妖塔去寻柳槐凝,他想让柳槐凝说出放手的话,只要那孽畜背信弃义,师兄伤心欲绝之下是不是就能迷途知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