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翎追过去,“温兄!真的不用太客气,你还是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男人侧眸,温和地弯了弯唇,“温姑娘的事就是在下的事,况且在下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处理。”
“不是,温兄啊,魔域所有的兵力几乎都在清坞宗,以你的修为去了就等同于送死,死是很疼的!你想一想,等你死了,尸体倒在战场,是很有可能被纷乱的人群踏成肉泥的,到时候血肉模糊,胳膊腿满天飞,很可怜的!”
温翎绘声绘色地描述,不时发出一声感慨,男人听着听着眉间微微蹙起,显然被冒犯到有些不悦,但那种不悦只是一闪而过,眉眼低垂间浮现一股慷慨赴死的决绝。
“在下不怕。”
四个字将温翎噎得说不出话,合着她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温兄啊……你……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呢?”
“温姑娘还是莫要多费口舌了,有劝在下的时间,都该到清坞宗了。”
留下这句话,温厄愁便加紧御剑不打算再听温翎唠叨,温翎在后欲言又止。
拦又拦不住,罢了罢了,跟着就跟着吧,反正纪寒澈接到柳槐凝丢了的消息肯定会撤兵。
只是……
只是不知那日两个魔修口中说的能人是不是鬼修,倘若是他,也不知他是否会跟着纪寒澈一起离开。
若离开还好,若没离开……
啧,麻烦。
温翎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让温厄愁去犯险,她与他的交情本来就不深,真的没必要,但看他那样儿,八头驴都拉不回来的倔种。
真叫人头大。
温翎烦闷地嘬了嘬牙花,瞧着越飞越远的人无奈只能追上去,妥协着在旁继续絮叨。
“咱俩可说好了,到时候形势复杂,我可没精力再救你,遇到危险你就赶紧跑,你不能让我白救你那么多次知道吧。”
“还有啊,其实雷劫很容易就能扛过去,你没必要畏惧,有机会还是得突破元婴才行。”
“对了,你可有保命的法器?”
“我在魔宫找到了不少隐身符,分你些吧,还是那句话,看情况不对你就赶紧跑,千万别想着什么要死一起死,那都是扯犊子。”
一边说着温翎一边从储物袋里匆匆拿出一些隐身符,想了想又掏出几颗补血补元气的基础丹药,递到男人面前,“给你。”
温翎的手很白,是类似于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根根分明的纤指紧紧握着,勉强攥住了手中的一大捧东西,温厄愁凝着她的手没说话,长睫微搭,眸光闪烁间藏着幽暗。
倒不是被感动到了,他只是在想,这个残疾女人脑子为什么这么笨,怎么这么轻易就相信了别人,竟然还将自己的资源让给一个刚认识不过三四天的人,这么蠢的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现在的修士难不成都是胸无城府只知道修炼的呆子?那些喜欢杀人夺宝的无名散修是眼瞎了吗,竟然都不劫这个露富的残疾人?
果然,这个世界确实该整顿了。
温翎等了一会儿,见他不拿,猜想着他可能是羞臊难当不好意思要,不能怪温翎误会,毕竟她认识的温厄愁不仅穷得连个飞行器都没有,还把烂大街的红灵果当宝贝。
怕伤到温厄愁的自尊,温翎佯装成不耐烦的模样直接将东西塞到了他手里,然后移开目光专心御剑。
指尖不经意间触碰过男人的手,热乎乎的意外的很柔软,他还没触碰过类似于这种触感的东西,揉捻了两下手指,温厄愁微搭的睫有一瞬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