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很恼火的温翎看着大敞的窗哑巴了。
见她不再顶嘴,温厄愁这才满意地继续饮茶,“昨夜睡得可好?”
“好!”温翎气鼓鼓地背过身去。
温厄愁瞥了她一眼,不甚在意,“昨日哪里不舒服?”
“没有。”脑海里不时浮现梦里的场景,回话时温翎有些心不在焉。
“没有?”
“嗯。”温翎背对着温厄愁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直接遮住了半张脸,独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滴溜溜转,“兄长快出去吧,我要起身了。”
这是下逐客令了。
昨日痛成那般模样,今日却说没有不舒服,还轰他走不想与他说话?!
温厄愁不爽地眯了眯眼睛,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离开时带起的风将门吹得哐当作响,温翎竖起耳朵听着,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贼兮兮地将被子拉了下来。
梦里的阿砚说,想去更远的地方看一看,她今日要到处转一转,好好记一记,若是有缘再在梦中相遇,要细细描绘给他看,他可是答应下次见面要请她吃人间美食的!
不过兄长不许她去太远的地方,她得想办法骗过兄长才能出去。
温翎匆匆起身,心情极好,只是在穿鞋时看着摆放整齐的鞋子愣了一下,她记得自己昨夜是直接倒在床上便睡着了,这么说,该是兄长帮她脱了鞋子盖上了被子。
兄长这般细心,对她如此好,温翎想起自己刚才说话的态度和语气,这一刻极为懊悔。
但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
私自进她房间,这本来就不对。
温翎嘟嘟囔囔强行给自己找理由,刚才的愧疚之意眨眼间便散了,她跑到窗前往下望,一眼便瞥到了桃花树下皱着眉自己与自己下棋的温厄愁。
那眉头拧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很显然兄长这是在生气,温翎重重叹了口气。
这么大人了,说生气还真生气。
舔了舔嘴唇,温翎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气定神闲溜达下去,行至温厄愁身侧时,憨憨一笑,“兄长?”
男人没看见她似的眼也不抬。
吃了闭门羹,温翎偷偷撇了撇嘴,但下一秒又厚着脸皮唤了他一声,“兄长,下棋呢?”
夹着棋子的长指一顿,温厄愁看傻子似的瞥了温翎一眼。
温翎讪笑两声,摆了摆手,“您继续您继续,那个……我去找聪聪玩儿了。”
聪聪,是一只有着斑马花纹的小狼,长得就像个大聪明,常年住在花谷里。
‘啪’的一声,白玉棋子脆生生落到棋盘上,温厄愁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温翎还是看出了他的意思,两个字,不行。
身子一僵,刚迈出去的脚尖赶紧收回来,温翎哀怨地瞥了他一眼后蔫哒哒走向自己房间。
那能怎么办呢,谁让她是他捡回来、他养大、他照顾的呢,可不就得尊敬感恩听话吗……
“小气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去就是了……哼!有种就闷死我,把我一直关在这间小破屋里,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出来了。”温翎怂且刚地小声骂骂咧咧。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