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般疏离的举动,小峰主们不约而同怔住了。
之前楚砚辞只是用通讯符告诉他们温翎现在用的是旱魃的身体,并没有说别的,故而他们并不知道温翎现在不记得他们。
楚砚辞见状主动解释,“阿翎她忘记了一些事情,不周到之处还望各位莫要怪罪。”
众人错愕。
“翎儿?你当真不记得我们了?”老头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
温翎见他反应这么大顿时感觉极为不自在,“徒儿虽然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但徒儿知道师父和大家的存在。”说着连忙看向楚砚辞,“阿砚他经常和徒儿提起大家。”
一声‘阿砚’叫得楚砚辞心情大好,看向温翎的目光也愈发温柔深邃。
“哎……”温烨州叹了口气,忆起往事种种,声音又苍老了许多,“是为师没能耐,当年没能从那恶人手里将你抢回来,你要怪就怪为师一人,切莫记恨旁人……”
温翎听得一头雾水,有些摸不着头脑地再次看向楚砚辞,她不明白温烨州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楚砚辞只是几句概括,不曾与她细讲过这一段。
楚砚辞接收到她迷茫的小眼神宠溺一笑,随即代她回答:“虽说当年弟子不曾在场,但据弟子对阿翎的了解,当年若不是她自愿,她根本不会现身,宗主莫要引咎自责。”
温翎也不知道楚砚辞说得是什么意思,反正搪塞过去就对了,于是在旁跟着连连点头,“阿砚说得对。”
她极力附和的模样呆呆的笨笨的,颇像私塾里被夫子提问时答不出来被提醒的笨学生,惹得众人不禁笑出了声,参差不齐的笑声瞬间缓解了这严肃又伤感的气氛。
看见大家笑,温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也跟着笑了。
众小峰主也在这时蜂拥而上,将温翎团团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就像儿时那般,永远有说不完的话,这般轻浮稚气,哪里有半分为人师表的自觉。
他们聊得酣畅,温翎有很多时候都融入不进去搭不上话,可她并不会觉得无聊或者厌烦,相反的她万分喜欢这种氛围,这种一家人在一起聊天,被家人被亲人关心疼爱的氛围,单是在旁边听着都觉得高兴。
当然,也有不爱说话的,比如大弟子江辰晏,他安静地站在旁边,听着大家侃侃而谈,看似漠不关心,实则眼神从未离开。
还有那个一直跟温翎唱反调的小师妹,此刻正藏在人堆儿里竖起耳朵听着大家说话,由于她眉间那点朱砂痣太过显眼,温翎一眼便认出了她是谁。
楚砚辞白日里和她简单说了一些她以前与大家相处的点滴,因此她也了解到自己以前与顾肖筱之间相处的模式很奇怪。
是那种没有敌人时会无缘无故就打得你死我活,有敌人时一致对外的关系,甚是有趣。
想起这些,温翎淡淡地笑了一下。
站在远处与温烨州攀谈的楚砚辞余光扫到她脸上的笑容瞬间软了眉眼。
他忘记了回答温烨州的问题,只静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人群之中他只能看到她。
温烨州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楚砚辞说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摇头无奈一笑,随即悄然离开。
他老了,还是把相处的时间都留给他们年轻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