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话本子,发簪,后是蛐蛐,现在又有玉连环,她很是惊讶楚砚辞到底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小玩意儿。
温翎刚想问他是‘何时准备的’,不想一抬头便看到男人已经走远了,楚砚辞走得很快,脊背挺直,步伐稳健,他目视前方没有回头。
支了一张床,一点点将身形没于花海之中。
自她回来至今,这是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远。
这般远远眺望让温翎很不习惯,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胸口,微微皱了眉。
这里依旧是空的,可她总感觉与之前不一样,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拿着玉连环的手不由紧了又紧。
“啧啧……”
脑海里突然想起佘子衿的轻叹,温翎还有些不适应,诧异地四处张望,后知后觉内视识海。
只见佘子衿正悠闲地躺在幻化的长椅上,朝暮正给他揉着头,他眼睛半睁不睁,像是睡了又像是醒着。
“佘兄刚才可是在与我说话?”温翎问。
佘子衿闻声缓缓睁开眼睛,澄澈的眼睛里掺杂着些许冷意,“本尊很是纳闷儿,你到底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何这般还是假装不知道?”
“什么……?”
见她一副懵懂的模样本就气闷的佘子衿被气得不轻,但又不好发作,遂仰头看向朝暮,阴阳怪气地叹了口气。
“小鱼啊,人族真的比不上咱们兽,咱们兽一生只有一个伴侣,可是这有的人呐明明没有心却比那长了心的人还多情,吃着碗里的,脑子里却想着锅里的,可笑的是她还真以为别人都像她一样没心没肺看不出来。”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很慢,带着讥讽之意像是故意说给谁听。
温翎微怔,稍加揣摩理解其意思后眉间微蹙。
“我不是……”
她急切想解释,却被佘子衿不耐烦打断,“别跟本尊说是与不是,本尊又不是你的谁,根本不在乎你脑子里想的是谁,更不会为此心烦意乱!”
佘子衿的话字字珠玑将温翎噎得说不出话,有一瞬温翎觉得佘子衿很讨厌自己,说是厌恶也不为过,她低着头默不作声,一度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愚蠢……!!”佘子衿被她这副一脚踹不出一个屁的模样气得直翻白眼。
温翎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了这位神兽大人,表情也愈发苦闷。
“手上的玉连串解不开就砸了!”
近乎于咆哮的声音将温翎吓得不禁打了个冷颤,她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玉连串,半晌,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佘子衿的用意,眸子一亮。
“多谢佘兄提点!”
诚恳道谢后温翎便一路小跑迫不及待奔向那个被花海淹没的身影,手上的玉连串随着她的奔跑叮咚作响,颇像春日解冻的山泉流水。
见她终于开窍了佘子衿脸上展露一瞬微不可闻的笑意,瞥了一眼朝暮,幽幽道:“作为一个有主人的器兽该懂事的时候得懂事。”
朝暮歪了歪脑袋不明所以。
“笨鱼!”佘子衿用力敲了一下朝暮的脑袋,凶巴巴道:“屏蔽五识!”
“啊?”朝暮委屈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为……”
“你要敢问为什么本尊现在就扒了你的鱼皮!”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