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久违了。
她享受地眯了眯眼睛。
手里的血此刻在温翎眼里无异于天上的蟠桃,对她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恨不得马上将这碗血一饮而尽。
可她并没有这么做。
她缓缓睁开双眼,将手中的碗平静地放到了桌上。
楚砚辞愣住,“师父……不喜欢吗?”
“换成昨日的。”
男人微不可闻地皱了一下眉,他能感受到温翎喝到人血是有多么兴奋,可她好似在顾虑什么。
迟疑了一会儿,楚砚辞听话地点点头,紧接着端着碗走了出去。
男人刚一离开温翎就猛地挥了一下衣袖,房门和窗户应声而闭,而她就像个刚刚戒毒不久又复吸的瘾君子,眼神当即迷离起来。
不够,不够,根本不够……
她近乎痴迷地舔着自己的唇角,试图回味刚才的味道,可味道早已淡去,任她如何回味都难以缓解身体的不适。
十指无声无息长出长甲,她死死抠着身下的凳子,毒甲瞬间穿透那不堪一击的木头。
血红的瞳幽幽闪烁,嘴里无声无息长出獠牙,吸食人血的欲望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可她是人啊,她不是旱魃。
她不想再像个魔鬼一样去吸食人血。
更何况若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吸血的欲望,这极有可能成为她致命的弱点,她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弱点!
绝对不能!
温翎努力平复心境,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可某个不懂事的小徒弟却在这时再次敲响了温翎的房门,十根长甲像是受到了惊吓陡然收了回去,温翎慌张阖上嘴巴遮住自己的獠牙。
一挥手,屋内烛光熄灭,温翎迅速躺到床上,“为师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师父,徒儿为您端来了昨日的血。”
‘血’这个字眼好像某种催化剂,调动着这具身体的兴奋因子,刚刚收回去的长甲不受控制再次长了出来,下一秒好似就要大开杀戒。
温翎紧紧闭着眼睛,缩在床上死死抓着身旁的棉被,“不必了,你快回去!”
失态的声音过分冰冷,男人顿了顿,他沉默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心脏跳得很快,很慌,很害怕。
他不确定阿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许就像小宗主所说,阿翎生了病,此刻在犯病。
男人担忧不已,他侧眸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只犹豫了一秒便推门而入。
刚一进去,一个枕头便砸了过来,咬牙嘶吼,“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快出去!”
楚砚辞将枕头精准抓住,担忧看向声音来源。
屋内熄了灯,故而楚砚辞只能看到一个身影蜷缩在床上,又因他是修仙之人,视力要比常人好上许多,他定睛一看,便看到温翎将自己整个人蒙在了被子里,身体抖个不停。
这更加印证了男人的猜测。
阿翎生了病,现在正在发病。
他心急如焚,大步上前,着急掀开温翎的被子,熟料还未看清楚温翎的具体情况,一个身影便扑了过来将他死死抱住。
楚砚辞刚想反击,在嗅到熟悉的味道后抬起的手堪堪停在半空,“师父?”
身上的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却又在下一秒直直咬上他的脖子。
噗嗤——
男人瞳孔一缩,在短暂的大脑宕机后,大手轻柔地环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