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注定是个繁忙的夜晚。
除了宿醉的佘子衿和颜霂卿,除了偷懒耍滑的朝暮和江顾尧,除了当场报仇潇洒离去的温翎。
细数下来好像只有楚砚辞一人受了惩罚。
不过,他甘之如饴。
月朗星稀的夜里,楚砚辞一人建着房子,一趟又一趟来回跑,其实不让他建房子他也睡不着,明日就能见到完整的温翎站在他面前了,单是一想他就激动到合不上眼。
仰头看看天空,他总觉得今夜的黑都比往日的黑明亮许多。
与此同时温翎也在看着天空发呆,其实她也睡不着,一想到明日就能回到自己身体里了她也激动到合不上眼。
故而两个人,一个勤勤恳恳忙了一夜,一个翻来覆去睡不着溜达了一夜。
温翎的心脏在楚砚辞这儿,楚砚辞自然感应到温翎此刻和他一样的心情,故而第二日一大早便早早地去温翎房门前等着去了。
温翎一推开门就看到楚砚辞等在门口,愣了愣,随后装模做样地打了个哈欠,“还是在家里睡得舒服。”
男人笑而不语,她睡没睡他还能不知道吗。
见男人不说话温翎干咳了一声,问:“是去秘境,还是在这儿?”
“施展摄魂术后师父可能要睡上几日才能醒过来,徒儿以为在师父房间即可。”
“还要睡上几日?”
一听要睡上几日才能醒温翎不禁犯了嘀咕,当年她就是睡了一觉醒来后所有人就都没了,若是睡上几日……
她不敢想……
楚砚辞知她心结所在,忙应道:“师父放心,徒儿会守在师父身边,直到师父醒来。”
他很是认真地看着她,那双真诚的眼睛仿佛在一次又一次的向她保证让她安心,温翎张了张嘴,又阖上了,默了两秒,点头,“好。”
楚砚辞忙不迭下了秘境,带回了她的身体,临睡前温翎还是不安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又一次不确定问:“我一醒来就能看到你对吧?”
男人郑重点头,“放心。”
如此,温翎才敢闭上了眼睛。
摄魂术是一种非常麻烦的术法,需要将元神从一个身体里一点点剥离再一点点拼凑到另一个身体里,稍有差池便是万丈深渊。
故而这一日宿醉了几天的佘子衿颜霂卿醒酒了,朝暮和江顾尧也不再打闹,他们一起守在门前,一起为楚砚辞筑起了一个牢不可破的城池堡垒。
这个过程持续了七日,七日后楚砚辞才打开房门,直到看到男人轻轻点了点头守在门外的众人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简单说了几句,告诉众人一切顺利楚砚辞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不过他偷偷留下了朝暮。
朝暮以为出了事慌到不行,一路小跑奔向了房间,扑在温翎身前就哭,男人在后黑脸,“师父好好的,我留下你是要问你一些事!”
哭声戛然而止,朝暮懵懵回头,“什么事……?”
“在剥离师父元神的时候,我在她的神魂上看到……”男人莫名红了耳尖,轻咳一声,“看到了一缕我的神魂残留,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神魂双修了吗?”
此话一出楚砚辞整个人表情木讷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