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宴客厅内响起接二连三的恭维声,温翎谦虚一一回应,目光一瞥时看到了角落处的陈博文,他一言不发,却在直直看她。
目光相触的一瞬间男人愣了一下,而后回以一个微笑,温翎顿了顿,同样回以一个和善的笑容。
这场看似和谐的叙旧一直持续到傍晚,在吃过晚饭酒足饭饱后这才由楚砚辞引领回到了客房。
温翎坐在自己的院中揉着自己笑僵的脸狠狠叹了口气,太累了,和这些老狐狸周旋真的太累了。
她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目养神,脑海里止不住浮现白日种种,浮现陈博文的脸。
陈博文好像一直在看她,从进门那刻,到晚饭,到离席,眼睛就好像黏在她身上似的,她总感觉怪怪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师父在想什么?”一双手突然搭在了温翎的肩膀,轻轻按揉。
温翎眼也没睁,舒服地调整了个姿势享受着男人的按摩服务,“陈博文。”
她没有隐瞒。
“梵音宗宗主?”
温翎从鼻子发出一声轻‘嗯。’
“师父觉得他不对劲?”
“上次去赤阳宗时,那个叫孟令魏的弟子曾提到过陈博文,说他性格温和与人为善,可传言其并非梵音宗的弟子,既非本宗弟子却当上了宗主,又能让所有弟子信服他这个外来人,说来也太过奇怪了。”
“的确奇怪。”男人的手缓缓挪到温翎的头上,一下一下轻轻按压,“不过师父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
温翎没有说话。
让她说什么?难不成说因为人家老盯着她看,她就觉得人家有问题?
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默了几秒,委婉道:“没什么,就是今天见着觉得他和其他宗主不太一样。”
男人按揉的手一顿,可紧接着又揉了起来,“师父若是不放心,徒儿去查一查他的底细。”
温翎没有出声,意思便是默许了。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抬了抬自己的左臂,晃了晃,“酸。”
男人会意,坐到了她的身侧,自然地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按揉,“距离继任大典还有两日,师父在赤翎峰好生休息,把事情交给徒儿处理便是。”
“不好。”温翎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我们是东道主,人家一宗之主远道而来,尧尧不出面,我若再不出面显得不好。”
说话间睁开双眼侧了侧身将另一只手递了过去,“倒是你,忙忙碌碌多日,该休息了。”
男人看着她毫不客气又递过来的手微不可见勾了一下唇,“等继任大典过去了徒儿再休息也不迟。”
温翎努了努嘴没言语,她若再客气就显得假了,累谁不是累啊,累自己的男人总比累她自己好吧~
这么想着温翎愈发心安理得,“想吃龙须酥。”
尚在认真给她按摩手臂的男人失声一笑,“好,明日早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