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一手端着团子的小碗，一手抱着团子。转身看跟进来的人，撇了撇嘴，“跟进来干嘛？有事？”
程之河摸摸鼻头，“接你和儿子去老宅。”
“知道，可能要等一会儿。”舒清越过他出去，把团子放进椅子里。刘姨也出来给团子把小外套穿上。
她看男人站在一边，女主人也没出声招呼，硬着头皮打破僵局。
“小河，过来这么早还没吃早饭吧……也吃点吧，都是清清亲手做的。”
“刘姨——”
“好啊，正好饿了。”程之河笑的温煦，拉开舒清身旁的椅子就坐下去了。动作，语气从未有过的轻柔给儿子夹菜。
舒清看团子一口口谢谢爸爸，闭嘴了。总不至于当着儿子的面将人赶出去吧。
刘姨看着也是松了一口气。
三人到老宅途中，团子窝在妈妈怀里嘻嘻哈哈的说她和理理约好周末去游乐园玩，舒清看他鼻头红红的，将外套褪去，“就你和理理吗？”
团子思索一下，摸摸耳朵，点头，“是，理理说她小姑离开这了，不能带她去，她妈妈也工作忙……我带她去玩，她都没有去过，可以吗妈妈。”
“好啊，那团子可以带上妈妈一起去嘛？妈妈也想和团子去玩唉！”
“嗯——好吧，妈妈陪我和理理去，晚上我就给理理打电话。”
舒清笑着给她一个香吻。
程母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下车，团子就甜甜的喊奶奶。
几人进屋时，一辆奥迪开了进来——是程父。
沙发上，一家人像平常一样坐着，沉默的有些可怕。
团子左看看又看看，仰头喊妈妈。
舒清摸摸他的软发，“团子跟小襄姐姐去外面玩，好不好？”
“好的，不过妈妈记得等会儿来找团子哦！”小家伙怕她跑了似的叮嘱。
舒清，“好。等下就去。”
程母看孙子比前几日有了灵气笑着说：“去吧，等下就让妈妈去陪你啊。”
程父沉默的点烟，吞云吐雾。程母看不惯推一把，“要吸出去吸，臭死了，一天天的。”
舒清：“……”
程父默默的又把烟灭掉了。
舒清：“……”
还在上学时，舒清就听人说，程家家住是圈子里的模范丈夫，两人亦是模范夫妻，虽过去多年但两人仍是拌拌小嘴，恩恩爱爱，真是羡煞旁人呢……这几年看过来，也真是这样。从小看着父母卑微残破的婚姻，她原本以为相敬如宾，两人相互真诚就是婚姻最好的样子了…直到这一天她才明白。也许当初的选择就是错的 ，就不该破了自己的底线，一次次无声退步换来次次钻心地践踏，让自己可笑到了这个地步。
“爸妈，我们想离婚。”她鼓足勇气出了声。
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更加诡异。
显然她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也许是闹脾气，她着么乖巧哄哄道个歉地过段时间就好了......
餐桌上的佣人收拾着东西，发现不对劲赶忙躲进了厨房。
程母皱着眉看向老头子，又看向夫妻两，“小河，你同意了？”
“不同意。”程之河垂眸冷声回到。
“清清啊？你再想想，你不想着臭小子也要想想团子啊，他还这么小，你们… 你们分开对他成长也不好啊，你说呢闺女。”
舒清咬唇，迟疑半响儿，“对不起爸妈。我决定了。与其让团子生活在压抑的父母感情中，我更希望他开心。”团子在院里嬉笑声传来，舒清更是惭愧。
“爸妈，我希望团子在我身边成长。当然，这期间您二老也可以过来常住看他，我很欢迎；我也会常带他过来陪你们，他永远是你们的孙子这不会变的。等他长大点，可以让他搬过来陪陪你们也可以，我不会阻止。但如果他爸再婚，我也希望您二老不要偏向任何一人……其实这方面我没有任何担心的，以爸妈您们的修养我是相信的。”
程母看她这么坚持，又为孙子想了好远，心里不是滋味。转眼瞪儿子一眼，
舒清看长辈没有说话，毕竟是亲大孙，不同意也是理解的。
等了会儿她说，“爸妈，您们有什么要求跟我说吧。”
程母面露尴尬的苦笑，要说不说的。
她出声打消两位的顾虑，“爸妈，您们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只要是对团子有益我都会考虑的。”
程母这才回声，腾过来坐她旁边，拉着她的手声音哽咽，“清清啊？你不要和这小子离婚了，团子跟着我们大家一起生活吧，你说你以后带着一个孩子也不好嫁人的吧，而且现在地教育，吃穿用度都是一笔花销你一个人很累地，你说呢。”
舒清苦笑着说，“妈，我不会再结婚了，这一次就够了。至于钱，这方面不用担心地 。”
程母的脸僵住了，瞥向一边的儿子，一时不知道回什么了。
程之河全程只说了三个字，再没有出声。
直到这一刻，他才抬眸看向身边的人，冷笑道：“舒清，我不同意离，你觉得你离的了？儿子是程家的根，你以为商量就能决定好了？”
程母看着儿子起身，摔门离去。
急得跑过去拉住要出院子的人，“你干什么啊？你不想离婚就好好说嘛？这样子小心清清带着团子永远离开，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走进去，好好道歉，哄媳妇…再好好立个誓...写个不再犯的条条——快进去啊，快。”
“妈，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解决，你们就不要操心了。”
说完就挣脱拐到花台旁，抱起玩铲沙子的儿子。
团子被突然抱起，吓得一缩身子，“爸爸？”
“……妈妈呢？”
“先陪爸爸去工作，妈妈等会就来了。”
团子不肯，“我要妈妈，妈妈——”
程母见儿子不顾孙子的意愿，抱着就到门口，上车开走了。
小襄跑过来，“太太？”
“没事，那是他儿子他还能神志不清的犯事。”
这时，舒清也从屋内出来了，巡视一圈也知道了什么，“他带团子去公司了？”
小襄微微的点头，“清清姐？”
“没事，等下过去就好。”舒清朝程母笑了笑，“妈，我先走了，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唉！好。”
舒清出来挺早的，差不多是程母出去一小会儿。知道今天谈不妥了便向程父辞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