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容也没多在意这件事,手边的人总归是不能留一辈子的,若能在出宫之前起些作用,也不枉器重了她一场。元秀跟在储妃身后,也没就此事多提过一句,申容不禁用余光瞥过她,却也没有多问,心里甚至还戏谑起来——若是元秀再找个少府或者天门殿那边的男人,倒也是一桩好事。
便只做无事地继续回了金阳殿。
这一路过了北宫的甬道,申容才往殿内坐下没一会,叔衣就从兰房殿赶过来了。
她动作倒也快,入殿先问过储妃的安,像是早知道了是为什么事找她的一般,客套问过两句话以后,就说起襄国那头的情况。
“徐太后的膝下如今就留了襄王这一脉,其他几个姊妹早年都在逃亡路上死了。襄王正室下头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公子前些年嫁到了京里,正与大司农长子聂虎凑成了一对,不过去年年初就开始病了,年刚上来就死了。”
申容闻言一惊,“怎么宫里不曾收到消息?”
叔衣脸上恭顺的笑不变,“娘娘不喜她,便不曾多管过。”
原来还是郑皇后不喜欢这襄王的女儿呢,难怪太康四年的丰收大宴上,不曾见过这个襄王嫁入长安的女儿。
只是不知道,一个晚辈又是为了什么事得罪了长辈呢?
她也知趣不多问,保持缄默,只听叔衣也没事发生过一般,接着往下说,“大公子唤作’文’,二公子唤作‘玡’,襄王近来年手上的事,听说多由公子文在掌管,公子玡不管事。娘娘说,您与殿下过去了,只与公子文一家的女眷来往即可,公子玡的品行在襄国出了名,府中妻妾也不和睦,常常闹出来的事,不堪入耳,当年就是徐太后都不愿意多提他。”
“公子文的元配廖氏——”叔衣望了眼申容,表情里几分深意,“正是孛国夫人的内侄女。”
里头竟还有这么近的一层关系,申容转了转眼珠子,想起那时候在桓林山,孛国夫人劝和自己与刘郢,就曾隐晦地提起过亲戚间做媒的事。
高门贵族间如此倒也正常,像她和刘郢这样身份悬殊成婚的,只怕还是头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