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喜欢的就成,回头您再册封几个,传出去也就不至于显得我多不能容人了一样。”
本来子嗣还少,后宫再要少了人,到时候若有一丁点矛头,都会很容易地对准到申容这个皇后身上来——她若有郑皇后那样本来就强有力的娘家,也就不用考量这么多了,可正因为她没有,一个寒门出身的皇后,如何能不方方面面都在意到?
误会被一句看似无异的话解开,皇帝的目光才终于转回来——的确,后宫里的这些事本就是她要去安排的,从这个层面来说,她其实也没做错。
只是他私心觉得不大舒坦罢了。
也就只好哽了一下,才怪声怪气地说,“选完这一批,就别想着安置这些事了,东宫里头的太夫人也不少,打仗要用钱,养不了那么多人。”
听到这,申容心里不由得噗嗤一笑,想他还当真是与他老子不同,都不仅是成帝了,和前朝的历代君主也都大相径庭。
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抠门的皇帝。
不过用上一世的眼光来看,刘郢这样做也没错,益北王在南边打仗,不论胜负,终归是用的国朝自己的兵,损耗的也确实是朝廷自己的钱。本来刘家政权建立就没多少年,前几年攻打益北,还没休养多久,就又开始打起了南边兴安的算盘,国库里头存不住钱,以后政坛革新就会是一个大麻烦,底下还有那么多个诸侯国也要提防,到时候要用到钱的地方不少,他自然要将目光放得长远些,就要琢磨起存钱的事了。
“是,妾明白了。”申容颔首应下,露出个温顺的笑来。
其实从杨氏的那件事以后,一直到眼下,二人之间隔着的东西一直未曾明着去化开过,可因一个不愿意再去折磨自己,一个顺遂认命,所以后来申容和皇帝之间的关系,也就渐渐恢复到了以往,纵然说不上打闹逗趣,但也总能自如地笑着,说上几句话。
既然刘郢自己有心和好,申容总不能继续置气的,也没有资格置气,唯一一点点的倔强,只是不再让自己去卑微恳求他了而已。
也算在内宫这篇汪洋里,坚持找到了那么一丁点的自己罢。
她继续望着眼前的这盘残局,却是迟迟不能勘破,不过心态也较之从前平和许多,这一世的时间还有很多,慢慢摸索——
她总能找出一条最合适的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