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后,苏柳房子的窗户上都是血。
已经变得暗红。
顾良说,由于畸形的食人兽牙口不好,也不会咬足一整晚。
所以当顾叶进到那个屋的时候,屋里血腥异常,但苏柳真的活着。
而且他还能发出声音。
“救命……救命……”
“噫,你这手都被咬下去好几块肉,就算救了,也没用了。”
苏柳的汗水、血水、泪水,糊了一脸。
他的头发也粘在脸上,让他看起来丑陋又恶心。
“救我……”
顾叶过去,一把抓上他的头发,将他给拎出来。
“唔……”
外面阳光正好,下人端着个盆儿。
顾叶给他拎到那盆前。
“苏柳,看看这个眼熟吗?”
“啊……”
顾叶笑了一声,“我弟弟叫人打听了一下,你的爱马叫乘风,这盆里便是乘风的腿。”
苏柳听后瞪大双眼。
他其实看东西已经模糊了。
只隐约看到一个马腿的东西在盆里。
眼泪瞬间流下。
“不……不可能的……它在不夜宫……”
“在不夜宫又怎样?它不过是一匹马而已,难道城主还真能因为一匹马杀了我,或者动顾家?”
苏柳听出来了,竟和自己对曲悠说的话,口吻如此相似。
“你为了一只猛兽……”
顾叶一脚踩上苏柳的手。
只听苏柳尖叫一声,他歪倒在地。
“曲悠是我的正夫,你被送过来不过是个小侍,你欺负他就是以下犯上,可不是我为一只猛兽那么简单!”
这么说着,顾叶重新拎起他,将他按在那盆处。
“给我吃!”
“我不……”
“你不?你有‘不’这个选择吗?”
顾叶按着他的脸贴在那被做的很像的马腿上。
苏柳立即干呕出声。
他挣扎着打翻了盆,趴在一边吐起来。
顾叶嗤之以鼻,她接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手帕,心想活该。
她冲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端着盆拖着苏柳去到了另一间屋。
这种事会反复让他感受的。
而曲悠,他在床上动了动,睡的迷糊着睁眼。
“妻主……”
他口渴的厉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但回到床上,胸口骤然一痛。
曲悠没拿住茶杯,一杯茶水全洒到了被褥上。
“啊……坏了……脏了脏了……”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擦着被褥。
后来胸口好一点,但是被褥却有大大的茶渍。
曲悠干脆下床抱着被褥去洗干净。
他不想让妻主一回来就看到他弄脏了被褥。
“我好没用哦……茶杯都、都拿不住。”
柴房后的一个小院里,曲悠将被子放进大木盆,盆里有好多泡泡。
他还舔了一口,又吐掉,“难吃……”
他告诉自己,不能总低沉,小兔子没了,但是妻主还在啊。自己哭,妻主也会伤心的。
而就在这时,曲悠双眼发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揉搓被褥的小手也不动了。
远处有人喊,“他丫的还能跑,赶紧给我抓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