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叶的意识里，顾叶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已经泪流满面，双拳紧握，渗出了血。

系统看着心疼，它想去掰顾叶的手，让她别这样，因为灵魂的伤也会体现到肉体上。

但是死活都掰不开。

肇事司机撞倒了院长妈妈，骂骂咧咧地又喝了一口酒。

小孩子们阻拦，他就一脚油门又冲过去，再开回来……

他笑着说他有钱，别说只撞死了一个卑微的女人，就是把那些孩子们都撞死，也没人能把他怎样，这个世界里，没有系统的人就不值钱，随便赔点就行。

系统不停祈祷，剧情马上就要过去了，希望顾叶一定要挺住。

随着进度条到头，系统稍稍松了半口气。

顾叶拿起一个装着点心的盘子往大屏幕上砸。

也不过就是数据而已，盘子到大屏幕前就消失了。

“我要杀了他！”

系统赶紧起身，扳着顾叶的肩膀，“你已经杀了他，顾叶……一千年前，你已经报仇完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报仇完有什么用？他杀了我的院长妈妈！”

顾叶要冲到屏幕前，被系统紧紧地拉住。

系统几乎是搂住她，从而来禁锢她。

顾叶痛哭流涕。

“我要是提早回去一天，我要是跟院长妈妈说那天不要出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或者……那时候我要是在她身边，我就可以出起死回生药，那时候我已经有起死回生药了啊！”

系统拍着她的脊背。

“顾叶……那是一千年前……回不到过去了，回不到……世间万般灵药，都没有后悔药……你不是神，这世间的很多事，你都管不了，你先知不了啊！”

系统说完，开始道歉。

它不停地说对不起，它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任务……

系统说着，竟然流下泪来。

不过它只是一个系统而已，它的眼泪也都是数据，滴落不到地上。

顾叶崩溃地蹲下来，痛哭流涕。

系统拍着她的脊背，它自然很心疼，可是它没有办法。

“你小时候最喜欢椰蓉奶酥，我们吃一块好不好？”

顾叶摇头，伸手抹着眼泪，“院长妈妈……也最喜欢了……”

系统一愣。

它拿着盘子的手往后缩了缩。

“原来……你喜欢这个，是因为院长妈妈啊……我一直以为是你最喜欢……”

系统莫名一阵失落。

它也不明白自己失落的情绪是因何而来。

系统的标签是不会哭、不会悲伤，但是它全都有……

这个时候，顾叶感觉有什么在舔自己的脸。

还有什么滚烫的液体落了下来。

顾叶只有一个想法，是曲悠。

她的任务完成了……她该醒来了……

系统赶紧挤出笑容，“顾叶，醒来吧，醒来挺好的，醒来你就有曲悠了。”

还没等顾叶说话，系统推了下顾叶，将她的意识体给推了出去。

顾叶都没反应过来。

她睁眼，就见曲悠也泪眼迷蒙，不停舔着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