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奶奶怀了身孕,刚开始还不知道是双胞胎,奶奶决定在寨子里生了再抱回去,可等喜脉旺盛时,阿奈奶发现不对劲,才知道怀的是双胞胎,怕有什么闪失所以提前离开。
阿奈奶也跟着俩人去了边家村,所以边圣贵继续跟在她身边进修。
直至边子钦爸爸、叔叔八岁时,阿奈奶在献完毕生所学后,边圣贵送她回到寨子,但一进寨子啊,阿奈奶就翻脸了,把边圣贵赶了出去。
还扬言让边圣贵一脉人等她可以上山里住时,再踏入寨子送行,未经允许私自过来,就把来人的腿砍下来喂狗。
原因是什么,除了阿奈奶跟边圣贵,便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当初边圣贵不信邪,自认阿奈奶不会对她这样做,偷偷来过一次,当晚就在那片桃子树下双腿断了,是被寨子里的人连夜扛回村的。
要不然,边圣贵可不会在家里挨老婆拿柳条抽,早就跑过来了。
如今,边子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踏进了僮寨,若不是司颂庆这好家伙摔进田埂晕了过去,可能边子钦都不会出现在阿奈奶面前,或许也没有这一回事了。
“态度好点。”
边镇山叹了口气,留下四个字便出门,顺手把门关上了,只剩一个门框的光线洒入房间。
边子钦只能装可怜看向阿奈奶,虽然他这副样子已经很可怜了:“阿奈太祖师,我知道错了。”
这句话,是边镇山教边子钦说的,并且还说,如果阿奈太祖师要是想砍他,就大喊救命。
阿奈奶把雏鸟笼盖上,笑容依旧,回过头浑浊的眼睛认真看了一眼边子钦后笑容更盛,语气很温和,但说出的却是一段冷冰冰的话:
“边子钦,老婆子我死前,就不要再来咯,再踏入寨子,就把你拉到桃林把腿剁下来喂狗。”
“为什···我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边子钦的第一反应是想问原因,但仔细一想司颂庆耍猴戏结尾的那句话,他改口了。
他魂老,是怕死的,如果多问什么惹恼了她,或许她现在真就干得出来这种事呢?
他自己甚至都不清楚,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老得能当太奶的人物,明明是俩个人来寨子里的,为什么司颂庆这老司机就不挨?
有点不公平!
阿奈奶没回话,拎着鸟笼慢悠悠走进主屋卧室。
木门关。
没人理自己,边子钦干脆直接躺平。
他挪了挪翻了个好躺的姿势,开始仔细思考起来。
‘首先,我没有惹寨子里的任何人。’
‘其次,我真的没惹寨子里的任何人。’
‘我什么都没做,大家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瞒着我?’
边子钦先从自己的身上,一点点分析找原因,回忆片刻否认是自己的问题后,最终,暗暗惊道:
‘边圣贵、阿奈祖师、中医术···’
‘难道是狗日的圣贵老弟?’
自己爷爷边圣贵年轻时断过腿躺了两三个月,这在村子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原因长辈们一直都没提过,虽然有好几个版本,但是边圣贵一口咬定是摔的,所以小一辈人都认为真是上山摔断的。
他是真没想到,爷爷的腿竟然是在寨子里被人活生生敲断的!
难怪爷爷一直不提他是从哪偷学的医术,感情是偷学被逮住了。
不过隐瞒也对,这事并不光彩,说出去确实丢边家村的脸面。
沉默思考大概半个小时后。
一个蓝瞳少女开门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在门框有些昏暗的光源中,斑驳的光线刚好照在她脸上,使得那双醺蓝眼瞳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