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点头,“对,混血,我也有这种感觉。”
“难道这是敌国的探子,打算在南垣县搞事儿?这南垣县知县也真是的,引狼入室不说,他怎么不直接将域南关门户大开直接迎接他们入关呢?”
“怎么没有”晏珩的眸子在黑暗中,更沉了些,“如今这南垣县怕是已经不归黎国所有了。”
晏珩这话说出来,姜晚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威压从他身上向四处扩散。
她拧眉盯了晏珩一眼。
这黎国是否亡,怎么亡都是她这等蝼蚁小民干预不了的,她不在乎,因为她对这个国家没有感情。
但这些原住民显然还是不一样的,她也不愿再戳人肺管子干脆道:“这些东西留不得。怎么处理?”
然而话音刚落,一片火光骤然从远处升至半空。
晏珩随手抄起一块石头,挥手甩出,只听一声惨叫过后,变没了动静。
“看来有人比咱们更不想这些东西露头,走,这里呆不得了。”
晏珩一把拉过姜晚向来路退去。
大火蔓延的比他们想象的要快得多,浓烟在山洞中弥漫,无法快速排出就成了毒烟不断钻入山洞各处。
姜晚摸出两块布条用水打湿了递给晏珩一块,示意他堵住口鼻,便一路奔走。
浓烟的出现显然也惊醒了里面的奴仆们,一时间他们所到之处无不是混乱一片。
……
地鸣山庄大门处,此刻也混乱一团。
“都回去!若是再硬闯,别怪我们不客气!”
四个山匪牢牢守着大门,欲将马上破门而出的额人们拦阻回去。
可是这些好不容易从无天无日的山洞中跑出来的奴仆又哪里肯依。
他们一个挨着一个,用身体抵住大门,来阻挡大门的闭合。
“那就将我们全杀了!预期留在这里成为那些老爷公子们的玩物,我们宁愿一死!”
“对!我们宁愿一死!”
人群激愤,吵嚷的多是十四五的少年,他们手中拎着不知从哪里卸来的木棍、火把。
作势要和那些山匪拼命。
姜游背着桑儿,瘦弱的身体在人群中被撞得歪来荡去。
几次站不稳差点摔倒。
身上的桑儿越来越烫,几次醒来稀里糊涂的叫一声娘亲后就再次昏睡过去。
姜游急切不已,只能顶着人流向前挤,希望能够尽快离开。
“想走?”那些山匪突然发了狂,抽出腰间的佩刀斩下一人的头颅,他捉着那头颅,掷向依旧挤在门边的人们,“那就是这个下场!”
头颅滚入人群,扬起一片惊叫声。
原本还在拥挤的人群在这一瞬间像是被卸了力,抵着门的身体也不断后退。
眼看着门缝中那户外的阳光和绿色将要被隔断,姜游也生出了他最后的机会将要消失的念头。
正在这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个尖锐的男人的声音,“都给我滚开,若哪个不开眼的挡路,直接一刀劈了!”
一个锦衣公子出现在人群后方,他身边家奴都手持长刀横在身前,一步步走向大门。
那些挡在他们身前的奴仆不是被踹倒,就是干脆被一刀抹了脖子。
那锦衣公子折扇掩面,就这样踏着人血,走向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