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的感觉并不好,直到第二日,姜晚都趴在马背上,任由老马颠着,走在队伍末尾。
“哼,没酒量还贪杯。”程意嘲讽一句快步走开。
姜晚侧脸贴马,看着牵着桑儿走在一侧的晏珩。
想起,早上她晕晕乎乎从帐篷中爬出来时,一只修长的手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抬手握住,借力站了起来,一时间几乎和手的主人贴到一起。
只是看那灰布衣衫,和熟悉的大手就知来人是谁。
这一起来,对方身上清幽冷冽的味道更是直接扑了满脸。
她抬头,正对上一双深潭似的眉眼。
晏珩,勾着嘴角,声音清润低沉,“可舒服些了?”
姜晚那一刹那,仿佛自己看到这林子里的白狼成了精。
化成了仙人站在她的面前。
晏珩终于放弃了他那一脸杂乱的胡茬,白净的脸颊消瘦,五官却格外精致雅俊。
他果然长得好看,薄唇如刀,下颌线条分明硬朗俊逸。
再搭上深邃如古井般的双眸,莫名添了几分极富侵略刚的刚毅。
她抬手,细长的手指轻轻点在他光滑的下巴处,“我算是知道你为何一直蓄须了。难道怕被哪家女大王夺去,当了压寨夫婿?”
晏珩微咳,轻轻颔首躲开她的手指。
“我深觉常喝粥之人,不应该留须,便刮掉了。”
姜晚双眼弯弯,嘴角挂着梨涡,心情很是不错。
她扒着晏珩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怎么好看。
程意刚收拾完帐篷,就看到这么辣眼睛的一幕,他轻轻咳嗽一声,“姜晚,你没见过男人不成?”
姜晚头也不回,“没见过这么帅的!”
程意:“……”
晏珩:“……”
只不过兴奋归兴奋,一赶起路来,姜晚脑中的酒精再次作祟,让她只能横在马背上欣赏帅哥了。
桑儿早已经习惯了拉着大人的手走路,因为几天没见晏珩他倒是粘人粘得很。
小短腿倒腾两次才能勉强跟上晏珩迈出的一小步。
桑儿不看路,歪头打量同样侧头躺在马背上的姜晚。
他道:“晚晚,你还好吗?”
姜晚看着晏珩,“还好。”
前面牵着麻绳控制方向的停云,手抖了抖,马儿加快了步子,姜晚被颠了一下,脸颊离开马背又贴了回去。
她没啥反应,继续看着晏珩和小桑儿聊天,“我觉得,我懈怠了,不能这样。小桑儿,等休息的时候,我教你画画可好?”
“画画?”桑儿眼睛闪亮。
“嗯,正好我也琢磨琢磨等咱们停下来后做些什么,要做酒文化的有包装吧?的有标志吧?的有……嗯,催人泪下的故事吧……”
到时候她可是得养家的,早点将这两个小的养得出了笼,她好找些追求自己的幸福去啊。
桑儿听不懂。
可还是点头,“那我学画画。”
“我也学,我也学!”走在前面的姜游突然也加入了谈话。
姜晚嗖的坐直了身体,一个晃悠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好!算你一个!”
中午休息的时候,姜晚就翻出了纸,又烧了粗细合适的炭条给两个崽子一起练速写。
从小与文墨打交道的程意看着姜晚纸上流畅的线条,和线条下并不美观、亦或者说格外丑陋的人物写生图,愁得眉头都能夹死苍蝇。
他看一眼晏珩问:“你确定就让她这样误人子弟?”
晏珩嘴角含笑,“画风不同罢了,如此也好。”
程意向她抱拳,“兄台好胸怀!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