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没有回应,脸上却写满了嘲讽。
姜晚又问他:“那既然你不入城,来这里这是?”
那大汉依旧斜倪她一眼,没做回应。
姜晚见他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也懒得理。
倒是一旁紧跟着两人的卫云有些忐忑,“之前同爹一起进城的时候,每人只要交三文就好,这次……若不,我不去了,在外面等你们。”
他有些局促,可那一双眼中分明透着渴望。
姜晚瞪他一眼,“在哪里等?也许你等不到天黑就被抓走炖到锅里被吃掉了。”
卫云踌躇不已,想了半晌又诺诺开口:“那,那我以后还你。”
“还?”姜晚睨他一眼,“你这么点儿拿什么还?你家那土房子都不值五两。”
卫云被怼得无言以对。
最后只得默默跟在两人身后,或许一言不发是最好的选择。
一直未做声的晏珩,默默牵着两条马缰,他的目光不留痕迹地落在那男人飘荡的袖口上。
久久无法回神。
这些被迫参军的百姓,到了前线能做什么?
不过是冲在最前面的人肉盾牌罢了。
这样的军队能护得黎国几日安稳?
如今,祖父誓死守护的关中百姓已经尽数落入南良人手中。
如今是否已遭屠戮?是否遭其奴役侮辱?
念头新生,又被他压回心头。
本就打算远离的人,又何苦再去在意那些?
本都与他无关了。
城门口处站着不少士兵。
到底是怕外面乱起来,每个人都紧绷地握着腰间大刀,一脸的肃杀之气。
有能力排队进城的,多数都是成群结队的。
或是大家士族的车队,或是被镖局拥护的富商豪绅,亦有独门独户的,但看其穿着面色,也不像太过吃苦者。
反正,只要是排在队伍中的,皆非凡民。
几人顺着队伍缓慢前行。
等到了他们几人时,姜晚发现那负责收银子的官差不但要银子还要户籍。
而晏珩和那卫云似都早有准备,从各自身上摸出户籍来。
也幸亏她害怕户籍丢失,一直放在空间之中,此时也从布包中拿出,正欲再那银两,她就觉包带一紧,然后又是一松。
那个站在她身后的男人,竟突然用小刀割开了她的包袋。
拎着那包没入人群,跑远了。
姜晚直接呆愣在原地,而站在她前面的晏珩和卫云显然也没想到有这么一出。
一时都露出惊诧的表情。
那查户籍的官差也愣了下。
开口让官差去拿人,可哪里还看到得到那人的身影。
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那官员脸色颇有些难看,轻声安慰道:
“若是包中有贵重之物,可去县衙报案,但这流民众多捉住的可能性少之又少。”
姜晚嘴角抽了抽,你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