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声音逐渐变轻,变得缥缈,而后消散于烟。
晏珩却在她渐渐平稳的呼吸中,成了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的炭。
他想问,她想要的是什么?
又不敢问。
温柔的旋律在脑海中翻腾,刻映在了他的心头。
姜晚再醒来时已至深夜。
屋内漆黑一片,她觉口渴想要起身喝水,这才发现晏珩静坐地上,背靠床榻,不知合适已经睡了过去。
从空间摸了瓶水解了渴,姜晚将床上的被褥摊开,散一半在地上盖在晏珩身上。
第二日。
姜晚是在一声声吵嚷里醒来的。
她揉着眼坐起身来,问恰好从窗边回身的晏珩:“发生了什么?”
“红云观昨夜燃了一场大火,烧死观中弟子数十人,如今已经成为一片废墟。”
酒劲儿瞬间消失无踪,她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窗口,就看到不少人正向着城西处涌去。
姜晚:“咱们也去看看。”
两人到达红云观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片灰烬废墟。
还有不少穿着道袍的道童正在废墟中抢救物品。
只不过拿出来的东西多数已经损毁。
“晏公子,姜小公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两人背后响起。
姜晚回头就看到了昨日刚刚分别的卫若之。
“卫公子?”姜晚诧异,“你怎么在这边?”
卫若之看一眼那废墟,满脸遗憾,“我爹是这红云观的信徒,眼下红云观出事自然不能置之不理,这不让我带了家丁来帮忙收拾重建。”
姜晚四下看了一眼:“这红云观的观主呢?怎么只见一些小道童?”
卫若之:“陛下知道此事后,已经遣人国师入宫中了。”
姜晚只觉得头大如斗,他们这次出来,本就是为了这红云观,还未来得及探,就被一把火毁了个干净。
可若是因为尤三全告密,对方只清理了药人便可,至于将这百年道观毁于一旦吗?
这代价是不是也太大了些?
她问:“可知为何失火?”
卫若之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凑近姜晚压低了声音:
“安南候不日生辰,时家大公子时海请观中人日日为其父祈福,共七七四十九日,昨日正是最后一日,不想却出了意外。
那供奉的长明灯点燃了纱帐,这才起火。”
姜晚闻言看了晏珩一眼,“这可不太吉利啊。”
“可不是吗。”
卫若之的鼻尖几乎要贴到姜晚的发丝。
晏珩伸手将姜晚拉后几步,问道:“卫公子可介意我们四处转一下?”
“自然可以,”卫若之嘴角含笑,“二位为何来这边?”
“凑热闹呗。”姜晚摊手,“我们两个早就听闻这红云观大名,就想着来一观,却不想不过晚了一天,这观就没了。”
卫若之突然笑了,“倒是我的不是了,若不是昨日留二位醉酒,怕是能一观这红云观。”
姜晚心道可不是吗,若是没有醉酒,夜里肯定是要来探一探的。
可眼下说什么也晚了。
自己贪酒也不能怪人家不是。
两人由卫若之陪着在观中走了一圈,除了废墟碎片便是还未燃尽的暗火。
别说药人了,一瓶药都没看到。
晏珩问:“落难人的尸体呢?”
卫若之:“都运走了,上面说了,要妥善安葬,我们不管这些,只修缮道观,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再扩大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