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姜晚并非无能之人,亦能自保。
可到底不忍心她活在暗箭之下。
“找我何事?”程意重新烫了个茶盏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
姜晚微微叹息,“我要见卫予。”
程意不解:“昨日不是刚见过?”
姜晚犹豫片刻,实话相告:
“晏珩毒发了。”
“昨日夜里至今一直昏迷不醒。”
说道正事,姜晚脸上没了之前的淡然,变得凝重不少。
“所以,连妆都未来得及化,就跑来寻我了?”
程意叹气,“我还以为你后悔与我退亲之事,想要回头与我将那纸婚书进行下去呢。”
“别闹。”姜晚将茶盏里的茶水倒掉,又重新倒了一杯,“可有办法?”
程意:“你觉得卫予会帮你?”
姜晚摇头,“不确定,但昨日他的态度你也见了,他对于晏珩能活下来十分好奇,这就够了。”
程意摇头,“你进不了宫。”
姜晚:“我不用进,你只帮我传递消息给他,让他出来见我便可。”
“他会见你?”
“有何不会?他既好奇晏珩身上的毒,就肯定会出来。”
程意微微点头,“我这便去,你回客栈等我消息。”
姜晚虽表面淡定,但他依旧看出她藏在眼底的焦躁。
姜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晏珩所在宅院的地址报了出来。
“我在那边等你。”
……
武宁县外,一辆马车冒着大雪离开了城门,直奔城外的岗子寨而去。
离开前,姜峰特地在集市上转了一圈,买了些布匹棉花。
此刻他正背靠着用粗布包裹的棉花包袱,一边随着马车摇晃身体,一边时不时哼一句小曲儿。
心情着实不错。
他也早已忘了,当初因姜莲带来山匪屠村的消息,一家半夜仓皇出逃,留下村民做拖挡的事情。
甚至还想着,自己如今富贵在身,见到村民得到的只会是恭迎、羡慕。
所以,当陈三将锄头砸到他脸上的时候,他依旧带着笑意。
两人甚至连姜晚两个字都未吐出,就被临溪村的村民们打出了寨子。
姜峰自从成了校尉姜镇的兄长,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哪里受过这等欺辱。
他一手按着不断流血的眉角,冲着那村落大门破口大骂:“陈三你个老不死的!既然不认我是临溪村的人,就将我拉进去的布皮棉花还回来!”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是门楼上抛下的石头。
陈三的声音苍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这里是岗子寨,不是你能随意背弃的临溪村。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若是再见你出现在这寨子里,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以祭奠那些死在村子里的村民们!”
姜峰不服气:“我哪里背弃了?不过是我们一家早些走了几日。陈三我本没打算在与你们扯上关系。这样!你告诉我姜晚……啊呀!”
姜峰突然被一个冻成冰疙瘩的柿子砸中了脑袋。
只见一个陌生的老头子出现在门楼上,他道:“再多说一句,下一个扔过去的就是菜刀了!”
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