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吕嫂子烤了红薯,眼下火候正好吃一块暖暖身子。”
晏珩对姜晚这种一点不知避嫌的性子磨得没了脾气。
任由她温热的小手拉着,进了屋子。
晏珩将头蓬脱下,抖了抖上面的雪,“姜游他们事情办得很顺利,契书已经拿到手中。”
姜晚伸手帮他扫开沾在额前碎发上的雪花,“看到你过来,我便知道他们那边顺利。”
“倒是你,雪这么大这一路骑马得多冷。”
说着已经将晏珩推到火塘前,让他在自己之前做的位置坐下。
自己又搬了个小板凳紧挨着他坐下。
“烤烤手,你手冰得跟冰坨子一样。”
晏珩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姜游口中将这边的事情听了个大概。
倒是没想到这丫头随便买个庄子,都能买出这么多事儿来。
虽然知道她胆大,也有自保的能力,可还是心中担忧。
这才舍了马车,打马而来。
眼下见她无恙,才放下心来。
他问:“你这边怎么样?”
姜晚摊手,“有个吃里扒外偷偷报信儿的,被我捉了出来,已经被这庄子的管事扭送走了。”
说完还对着刚进屋的吕大嫂道:“嫂子,我们还得再多打扰您一阵儿。”
吕嫂子赶忙道:“东家说的哪里的话,这外面雪大也不适合赶路,东家不嫌弃尽管在这边歇息。晚上我给东家和姑爷好好做两桌菜。”
姜晚嘴角上扬,“那先谢谢嫂子了。”
晏珩已经剥完了一个红薯,递给姜晚。
自己又去剥下一个。
吕氏看着两人之间的相处,心头也是暖得很,不想打扰两人除了屋子去寻田兴媳妇儿去了。
这东家第一次在庄子里用饭,得将留着过年的好物拿出来才行。
……
在距离庄子不远的青荷镇上,吕大有和田兴正站在一个半躺在床上的枯瘦男人面前。
那男人看着站在面前的吕大有田兴,和跪在地上的孙旺一家。
“你们怎么来了?”
张口,便是满嘴熏人的酒气。
吕大有嫌恶地后退一步,他在入门时已经解释过原因,此刻听男人又问一遍,就知他怕是不太清醒。
这赵家在老太爷手中的时候也算得上富绅,赵家大公子在从商方面也颇有些能耐。
怎的这唯一活下来的血脉,却是如此一个付不起的阿斗。
倒也怪不得当初老太爷会将地契放在他的手中。
若是早早给了这赵二爷,怕是连几日都放不住,便会直接输到赌坊里去。
可眼下庄子已经按照老太爷的要求卖了出去,他自然也没有理由再压着二爷的银钱。
将姜晚提前给他的银钱放到只铺了一个草席的床上,
“二爷好好用,这笔钱能让二爷富足一生,眼下我也完成了老太爷的遗愿,还请您还了奴契。”
那枯骨一般的赵二闻言,突然平地诈尸。
他猛地坐起身来看着吕大有,“不成!那不成!”
吕大有皱眉,“为何不成?”
“赌坊要的是那庄子,不是银钱。”
说着摇动只剩下三根手指的手,诡异畸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