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捉住紫元的手,上下打量。
却发现,那手指多处都有细小的伤疤,若非仔细看,倒真发现不了。
周紫元也没躲,轻声道:“跟在他们身边,总得付出些代价。”
她模样不错,姜晚也明白无论是马六还是尤三全都并非正人君子,虽然她聪明,又能拿出比之色相更能让人信服的医术。
但到底受制于人,总会有些不受控的时候。
周紫元只能通过自残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其实还好,这伤口只是当时看起来吓人,其实浅得很。”
“而且,我本就懂些医术,十分有分寸的。”
想到那两人在见到自己在处理药人药物,而变得血淋淋的双手时,那两人脸上的表情她就不由得上扬嘴角。
“我是在处理药人的时候,故意伤了手。他们会觉得药人身上的毒已经进了我的身体,所以对待我总是会保持些距离。”
姜晚握了握她的手,“都过去了。”
“早上你不是还给了魏谦什么祛疤的药?对自己好些,抹上。”
“以后就算再面对他们,你不需要再虐自己,直接虐他们,我做你的后盾。”
周紫元一双桃花眼溢满水色,她勾着唇点头。
马车外,正在驾车的魏谦不由得抿紧了唇。
抬手按在怀中,那里静躺着一小瓶药膏。
……
姜家,原本门庭若市的宅院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光顾。
姜淮山坐在堂屋,不停地垂头咬着指甲。
就在大年初一,沈氏和姜峰一起离开后再没回来后。
姜有福在第二日竟然直接同刘氏一起颠儿了。
两人走的无声无息,等姜淮山发现,再去寻人的时候,发现他们早已在半月之前就已经将铺子卖掉。
姜淮山几乎要疯。
眼看国子监已经开学半个多月,他甚至连回学的勇气都没有,只能随便找个理由休假在家。
同样备受煎熬的还有姜莲。
明明知道魏谦早晚会找来。
却只能待在这里,无处可去。
她在发现姜有福夫妇跑了之后,本也想要走的,可两个孩子在魏谦手上,男人又被羁押在牢狱之中,她一个女人能去哪里?
姜淮山敲开了杂货店的门,一把扯住姜莲,“姐,只有一个办法了!让灵儿嫁人!马上嫁人!”
他一边说,一边咬着指甲,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这样,就算二叔不要我们了,我们还有侯府做依仗!
我还能参加举试!可以的!”
姜莲宁眉看着姜淮山。
就在月余之前,这个弟弟还是一脸傲气的国子监监生。
是他们这一家中,唯一有可能考上功名的人。
她本以为,凭借这个弟弟在这京中也能够混个安稳。
可眼下,再看这个弟弟,感到的确是绝望。
她看着他,道:“灵儿前几日来寻我,说三日后静妃在宫中举行了冰嬉会,请了各个世家的公子姑娘们过去。灵儿、时清都在邀。”
“这是二叔回来前最后的机会了。”
“我们一起去!”
姜淮山那癫狂的神色,终于被抚平。
他似是在一瞬间就跳出了那个疯狂的状态,变得平常,
“好,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