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思瘾是一毒痴被心爱之人背叛后所创,毒性刁钻又古怪。
确实可能如师父所说,是以心爱人的处子之血作为药引。
叶老爷子看见自己徒儿那副惊愕失色的模样,放声大笑。
“哈哈哈!还好为师回来得及时啊!”
“若是再晚些时日,恐怕你们二人就已洞房花烛了,那时可就晚了呢!”
南宫瑜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死死地捏住脖子,难以呼吸,全身上下僵硬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他的心伤痕累累,正在一滴一滴地往外滴血。
南宫瑜骤然间重重跪在地上,膝盖骨似乎都要被这一下给磕碎了,他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师父,徒儿对不起您!”
他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沉着嗓子艰难开口。
“相思瘾的毒,徒儿不解了。”
叶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刚刚还喜笑颜开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瑜儿,你…你…”
叶老爷子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拍打他的手力度越来越重。
真是气死他了!
枉费他不辞万苦、耗费多年,才为他寻来麒麟草!
他这个徒儿什么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且认定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
南宫瑜低垂着头望着地面,乌黑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他眼中波涛汹涌般的情绪。
“师父,徒儿…徒儿做不到。”
南宫瑜低着声音淡淡道,有多少心酸与痛苦,他只能偷偷藏在心里。
叶老爷子一眼便识明自己徒弟的心思,实在是气恼不过。
“你们二人青梅竹马,又情投意合,澜丫头亦是你昭告天下明媒正娶的妻子。怎的就做不到?”
“难不成你是嫌那毒发的滋味太享受了吗?”
“况且为师相信,若是澜丫头知道此事,定然会愿意为你解毒!”
南宫瑜大惊失色,猛地将头抬起,一瞬不瞬紧紧盯着叶老爷子,脱口而出。
“师父!徒儿求您老人家,此事万万不能让她知道!徒儿求您!”
是啊!就如师父所说,若是他的小星星知道,自己便是他的那味药引,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替他解毒。
可这并非他所愿,他的小星星应当是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不该被任何事情所牵绊、所连累。
就算将来有一天,他真的要了她。
他也希望是在她年岁稍长,明理懂事后的愿意。
而不是此时此刻,为了替他解毒的勉强与无知。
叶老爷子简直都要被气死了,花白的胡子都一抖一抖的。
他这徒儿简直是冥顽不宁,跟犟驴一样!
若不是这是他的徒儿,他早就懒得管他的死活了!
真是气煞他也!
二人你一言我一言,僵持不下。
好半晌,叶老爷子终是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
“哎!为师总不能押着你去圆房吧!”
“既然你下定决心如此,那为师也无话可说,你好自为之吧!”
师徒二人的谈话就此不欢而散,之后南宫瑜便将苏星澜抱回了寝房。
苏星澜这次有些得意忘形,酒饮得略多了一些,她一直浑浑噩噩地睡到了第二日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