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等国事上了正轨,心里便盘算着要做一件私事了。其实天子何来私事?天子事即为国事,但赵恒觉得这件事非办不可。
六月的一天,赵恒召来西头供奉官(低级武官)张耆,轻声对他道:“那件事该办了。”
张耆应声接旨。
这到底是一件什么事?值得赵恒如此牵肠挂肚、如此神秘地操作呢?
让我们把镜头切换到十三年前。
公元983年炎夏的一天,十六岁的韩王赵恒,带着王府亲信张耆在开封街市溜达,说是闲逛,其实是有的放矢!原来,赵恒听张耆介绍,开封朱雀门前的御街上,不知何时,来了一位年轻貌美的川蜀女艺人,这位女艺人极其善于玩拨浪鼓,引起了开封居民的轰动,每日围观者水泄不通。
该女艺人不仅拨浪鼓玩得神乎其技,而且善于唱蜀地小曲,加上她明眸善睐,俏丽动人,引得围观富商、达官贵人垂涎欲滴。
有日,张耆将这消息透露给了韩王赵恒,赵恒年少心性,也不禁跃跃欲试。今天,功课完毕,便早早和张耆出来一窥虚实。
两人轻装而出,信步来到御街,果然见观者如堵,一时难以入内,赵恒自矜亲王身份,不便挤入人群,便在外围远远地一个茶摊上坐下,竖耳静听里面动静。
赵恒边慢悠悠的品着劣质茶水,只听得里面叮叮朗朗的声音不绝于耳,围观者的叫好声此起彼伏,不仅心痒难搔,抬眼看见空地不远处有个酒肆,酒肆楼上的窗户口也站满了人群。
赵恒有了主意,指着那酒肆对张耆道:“明天,你安排妥当!”
张耆八面玲珑,立即体会赵恒的意思,连声说是。
第二天一大早,赵恒安步走入张耆提前包好的那家酒肆,进入二楼的包厢,坐在窗户下早已安置好的椅子上,只一低头,便鸟瞰到了蜀地女孩表演的全景。赵恒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赵恒居高临下,远远望着酒肆前面的空地,只见蜀地女艺人穿着红色衣服,灿烂夺目,身材娉婷,袅袅生姿,右手拿着一个红色泼浪鼓,先是静静地摇着,声音慢慢悠悠,清脆动听。
赵恒微微蹙眉,因为酒肆在空地后面,赵恒只能看到女孩的背部,看不到女孩前面的形态。张耆立在赵恒身边,察言观色,立即注意到了赵恒的脸色,低头对赵恒道:“王爷别急,她表演时会转动身子。”
赵恒微微颔首。
不一会儿,蜀地女孩左手象变戏法一样,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了一只泼浪鼓,围观者轰然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