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七年,直亲王胤禔被封到海外无主之地。
消息一出,京城勋贵、宗室立刻沸腾了,很多人都心向往之。
果毅公府的人也到处打听,法喀之子萨穆哈带着礼物进了敦亲王府。
这段时间,敦亲王的岳父噶喇普郡王也在府里。
老郡王是来看外孙和外孙女的,这会正陪着两个外孙在花园里射箭。
小厮过来传话,请弘暄去书房陪客。
弘暄一听是萨穆哈就有些烦,不高兴地说:“每次过府都要叫我过去,我跟他差着岁数,有什么可聊的?”
噶喇普郡王捻着胡子说:“那就不去,就说你们大阿哥在我这忙。”
小厮支支吾吾不敢应。
弘暄对那小厮说:“你就说我们陪外公出门了,你没找到人。”
小厮如蒙大赦,赶紧行礼告退。
噶喇普郡王掌权几十年,年纪越大,日子过得越随心。
几年不见,弘暄待人愈发稳重、周到,他心里喜欢得不得了,
萨穆哈到底是女婿的亲表哥,自己不让弘暄去见确实失礼,
若小厮真按他说的去传话,岂不是白白得罪了人!
果毅公府虽然不如康熙朝得势,破船还有三千钉呢,钮钴禄氏也不易得罪的。
他又想起前几年果毅公爵位争夺的事,觉得萨穆哈依旧不死心。
他得了空就问敦亲王,“你那些表哥表弟们是不是想往海外去?”
敦亲王恭敬应是,都想着立功封爵呢,他又叹一口气,
“当年,他们府里争爵位被御史弹劾,这也没几年,皇上未必同意。”
噶喇普郡王听明白了,女婿怕外家那些人惹事,更怕皇上记恨不许。
他微微一笑,“皇上封了直亲王,依我看就是想立个榜样,”
“你只管去跟皇上说,若他们真有本事建功立业,皇上定然不会吝啬封赏。”
敦亲王精神一震,“真的?”
噶喇普郡王点头,见他还是犹犹豫豫的,“要不我帮你说?”
敦亲王赶紧摆手,“到底是我外家的事,怎好劳烦岳父?”
“万一皇上不许,岂不是连累岳父。我还是自己去吧!”
噶喇普郡王拍拍女婿的肩,心说:这个女婿虽然人才平庸,胜在心善、顾家,还知道不带累岳父,不错了!
万寿节后,噶喇普郡王带着小外孙弘晙回草原去了。
不久,果毅公府的萨穆哈、阿尔本阿、阿尔松阿都出海了。
几年后,萨穆哈三人前后脚回来了。
养心殿面圣时,三人表现得十分沉稳、恭敬,颇有大将之风。
皇上虽然看过奏折,依旧细问开疆拓土的过程,连连击掌叫好,大赞三人不愧是弘毅公额亦都的后人。
皇上龙心大悦之下给三人都封了侯爵,在京城赐了宅子,把他们打下来的地盘赏给他们做食邑。
为此,果毅公府摆了三天流水席。
敦亲王十分高兴,在果毅公府喝了三天,也醉了三天。
到了雍正十一年,皇上宣布出海。
敦亲王也想去,他先去缠着宁亲王,又去皇上跟前求,到底没被允许。
这一天,弘晙又在外头跟人打架,被敦亲王逮住打了一顿。
弘暄和乌日娜着急忙慌地赶来,好容易才把弘晙救下来。
敦亲王疼女儿,乌日娜撒着娇就把他拉走了,她还不忘回头瞪弘晙一眼。
弘暄把弟弟背回房里,语重心长道:“你呀!干嘛老是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