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顾骁忤逆谋反被关进天牢,三日后问斩,两个庶子和三族之内所有男丁一并处死,女眷发卖流放。
顾骁在狱中听闻消息,行为疯癫,悲痛怒吼,大骂皇帝君奕泽的皇位来路不明,德不配位,又骂自己的嫡长子顾墨寒是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不配继任永安王位。
过去,顾骁虽然不喜顾墨寒,但也不会说出这等混账话来,如今将死之身倒也不顾什么脸面,大骂大叫着顾墨寒是永安王妃的野种,没有资格承袭永安王位。
顾墨寒本不想理会顾骁的风言风语,可是顾骁字字句句指责自己的母亲行为不检,顾墨寒实在忍不了,冲进了天牢。
顾骁披头散发,胡须打结,形容十分狼狈。
顾墨寒心中有些动容,上前几步,唇角发颤,轻轻叫了一声:“父王!”
顾骁一见顾墨寒,立即发了疯一般朝他冲了过来,脑袋卡在监狱的铁栏杆上,目眦欲裂,说道:“孽种,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
顾墨寒脚下一顿,心里的不忍瞬间散去,冷笑一声道:“顾骁,你偏爱姬妾,将她扶正立为王妃便好,你偏爱幼子,将他立为世子便好,何苦来这般折磨我,折磨我母妃?”
顾骁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反问道:“我偏爱姬妾?我偏爱幼子?”
顾墨寒冷哼一声:“难道我还冤枉了你吗?”
“多少年来,我母妃一直郁郁寡欢,可就连她油尽灯枯之时,你也未曾给过她好脸色,对我更不必说,从小到大,你可曾抱过我一次?”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那些被父亲抱在怀中的儿郎,多羡慕那些被父亲亲自教导骑射,书文的儿郎。这么多年来我为了讨好你做了多少努力,可不管我怎么做,你的眼中永远只有厌恶。”
“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弟弟们什么都不用做,你就可以给他们关爱,而我……费尽心机却得不到只言片语,为什么?”
顾骁额角青筋暴起,咬牙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去问问你的好母亲和那个妖僧都干了什么?”
顾墨寒面色铁青,森然说道:“你再敢辱我母,我必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顾骁冷哼一声,凄然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何可惧?”
“当年她生下你这个孽种,我没有杀她,没有废她,已是仁至义尽!”
顾墨寒闻言心中愤慨,一拳打在铁栏上,用力之大,栏杆都被打得弯曲变形。
他的手背鲜血涔涔,他却丝毫不理会,一把抓住顾骁的脖子,死死掐住。
顾骁的呼吸渐渐微弱下去,虽然不怕死,可是死亡的气息越来越近的时候,他心中还是不免有几分不舍,不甘……
“那个奸夫,就是无为……”